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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叹命比纸薄。其实,凭他那点水平,机电中专毕业,在当今博士硕士满天飞的关口,当个中级职员都不够格。
国际部成立之前,胡晏岭在保障部当副总监,充其量是个管理卫生后勤发放设备的主儿。现在,一下子让他充任管理国际业务的副总监,还真是扶狗穿大褂——蛮不是那么回事儿。
相比之下,劭干生乃日本回来的留学生,野鸡语言学校毕业,也是日本的野鸡学校啊。无论如何,劭干生会见日本同业人员时,也可以在老总面前“哈依吆西”地一通乱讲日本话。加上他给陆副市长当过秘书,见多识广,很有台面;胡晏岭就不成,看见外国人就差打哆嗦了,连中国话都讲不顺溜,当个摆设也让人觉得不行。
5。职场林莽的苦恼(3)
总之,市里直属的鹏飞公司中层,几乎全是劭干生或者胡晏岭这样有来头的人。只有那些运行部、电脑部搞技术的四五个正副总监,没有背景,没有什么来历。
金融公司厚薪高职,往往是安排官员裙带的最佳选择。
“小魏啊,那个那个什么美国……美国信托凭证,叫什么什么DR来着,哦,ADR,嗯,对,你帮我攒一篇文章!英文的,嗯,英语的,一万来字,你水平不错,应该很快吧?没事,别太忙,一周交给我就行,这是任务!任务,上上心!好好弄弄……”
未等我搭话,胡晏岭已经走出办公室,好像躲避我似的。
我暗暗生气。肯定是付龙那厮让我替他当枪手不成,直接找胡晏岭来压我。这样一来,他不仅不欠我人情,对我呢,还成了不得不干的业务“任务”。
气闷之余,下班后,我去黄水岗的银行宿舍找林学明。他是我上研究生时的同学,也是南方城市中我狭窄生活圈子里非常重要的一个朋友。
不出我之所料,他正在以科学家的精细和刽子手的残忍折磨几只刚刚捕到的耗子。
供单身汉居住的宿舍是匆匆搭建的简易楼房。林学明住在顶层——六楼。一室一厅的公寓房子安装了一台空调,但仍觉湿热逼人。楼顶只是一层三寸半的预制板,没有任何隔热层。
南方的太阳,似乎能把水泥烤透。
林学明撅着屁股,正万分认真地把一只灰黑色的老鼠往一块砖头大小的木板上钉。
小锤子不紧不慢,一板一眼地下落,每钉一下,耗子就凄厉地锐嚎一声。
林学明一脸惬意且聚精会神,那表情看上去就像个得意的匠人正在干自己心爱的手艺。
“魏延,来了……随便坐。”
林学明嘴里跟我打着招呼,手上的活计一刻不停。
他没回头便知道我是谁,大概是从我的脚步声听出来的。毕竟是个天天晚上同耗子斗智斗勇的人,听力眼力感觉力都比常人敏锐得多。
我赶紧点燃一支烟。屋子里充满了受刑耗子的伤残肢体所发出的令人作呕的气味。
林学明外表看上去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不戴眼镜也像个文弱书生,但不知为何,他就是痛恨耗子,千方百计地用各种工具抓捕这些起源比人类还历史久远的动物,而且设计了各种令人发指的酷刑折磨它们。
距黄水岗银行宿舍三十米开外,就是低矮的南方丘陵——笔头山,故而耗子极多。如此好的抓捕环境,致使林学明这种嗜血的兴趣一发不可收拾。
林学明抓来耗子后,把它们都用一个个白铁丝笼子关起来,然后仿效明朝锦衣卫的酷吏一样各施以不同的刑罚——吊颈、剥皮、凌迟、炮烙(用电烙铁烧)、水淹——总之,他最终的目的,就是力图使耗子饱受折磨而死。
他还自设刑目,振振有词,高兴时把逮到的耗子一律处以“斩立决”——用一个自制的小砍头机利索地切下耗子脑袋;逢他不高兴时,耗子们可就惨了,他有一种所谓“绞监候”的刑罚(绝不是在“监里”候着等死),是用一根细吉他琴弦结个扣勒住耗子脖子,慢慢使劲勒,直勒得倒霉的耗子翻白眼快死时他又松开结,如是者三,令耗子受尽折磨而死。
此外,他还有个刑罚是饿刑,即把耗子饿几天到极限后,又把一大块掺了猪油和耗子药的奶酪塞进笼子,往往那些饿极了的耗子进食后撑破了胃,加上其中有毒,翻滚狂嚎而死。
以前,林学明还养过一只猫,那是他用来从精神上摧残耗子的——他有一只大铁笼子,中间用铁丝网隔开,一边关耗子一边关猫,往往使那些耗子惊吓过度,慢慢精神衰竭而死。
有一次,他把一只小耗子径直放在猫笼,岂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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