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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细微的声响,是莲子落地的声音,荷华抬起头,竟是满脸的泪痕,三公子亦是看到脚下的莲子,愣了片刻,急急问:“你过去是让谁送莲子给她的?”
荷华摸了摸眼睛,现在哪还有先前的心情,顿时对三公子也没好气了:“都怪你出的什么主意,我才让阿碧送了莲子过去,现在西陵哥哥一定知道了,他以后会怎么看我!”最后她实在崩不住汹涌而下的眼泪,推开三公子,直接往屋里跑。
三公子瞧着荷华飞奔的背影,最后啪的一下关上门,又看了看脚下的莲子,眼底泛开一片寒意,他直接走了过去,头也不回,将莲子踩的粉粹。
一直到走到一处池塘前,斜后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三公子且慢!”
没有等三公子转身,身后那人直接快步走到三公子面前,却是那位名叫荀余的道人,虽是在笑,眼神总是透着冰冷,然而看见他,三公子明显不悦,眉头一拧:“我不想见你,滚。”
荀余没有退下,反倒对着三公子作了一揖:“属下有一言,不得不告知。”不等三公子回答,他抢先道:“三公子,太过心急。”他像是毫不顾忌三公子的脸色,虽是在施礼,然而言辞之间毫不客气,不见什么恭敬之心:“三公子先前就急不可耐的找神君共图大计,此乃其一,神君拒绝之后,又处处与之针对,此乃其二。”
三公子的脸已经黑了,拳头被他紧紧握住,关节都已泛白,她不欲与荀余多言,转身就走,然而荀余却像是没有看见他的脸色,依旧坚持上前一步,追上三公子的脚步:“至于此番,三公子欲借妖祸之事,消磨今上对神君信任,虽是借了帝姬之手,但是三公子可曾想过,神君如何会相信那副能是帝姬可以拿到的?”
看见三公子脚步略缓了缓,荀余知道自己的话奏了效,乘势追击:“此番神君插手妖祸之事,乃是今上亲定,神君想必很快就会怀疑到三公子身上,三公子当作何解释?”
三公子终于停下脚步,转了身:“……那照你说,我应该如何?”
荀余再笑了笑:“自然是公子出现在原本不会出现的地方。”
……
外头阳光温暖,西陵在院子里设了一个藤制摇椅,手上拿了一本书,一下一下缓慢的摇晃,他看的漫不经心,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叶狐形的叶霜灯身上。
蓬松的大尾巴垂在椅面上,她不习惯这个身体,坐得歪歪斜斜,加上这个高椅子实在太高,便是她是一个人坐上去,脚都可能碰不到地,现在变成了一只小狐狸,往下看的时候只觉得手脚发软,一阵阵的头晕目眩,苦不堪言。
西陵已从躺改为坐,看着她略有思索:“一动都不动,呆了?”
叶霜灯顿时冲着他龇牙咧嘴:“嗷!”你试试蹲屋顶啊,你感乱动吗,不怕摔死?
西陵却撑起颐,自顾自道:“也是,本来就呆。”
叶霜灯:“……嗷嗷嗷。”你特么才呆。
西陵眼里似乎划过几分笑意,走到她面前,顺手揉了揉她脑袋,掌心温暖:“怎么这幅表情,不开心?你想说什么?”
看见西陵对着自己伸手又想顺毛,叶霜灯立刻两个爪子抓住他的掌心:“……嗷嗷。”太高了,我不要呆在这里。这个信息含量她不知道怎么表示,只得费劲力气往西陵身上扑,力求离开这个凳子再做打算。
看着叶霜灯这个样子,让西陵沉吟了片刻,手依旧没有从她头上移开,良久,他慢条斯理道:“你这意思是,想让我抱吗?”
叶霜灯:“……”我爆粗口会被和谐吗。她懊恼的来回渡步,然而这个椅子空间极小,一个不小心,眼看脚下一滑就要从上头落下,她惊恐的“嗷”了一声,还未落地,西陵已经接住她,将她放在膝盖上,重新再藤椅上坐下。
叶霜灯也管不得距离高度,立刻想从他膝盖上跳下。只是西陵好似发现了她的意图,未见有什么动作,自己已经被他牢牢的按在膝上:“别乱跑,被人当妖怪收了就麻烦了。”
叶霜灯在他膝盖上呆的颇有些不自在,这倒不是因为距离太高,而是她发现西陵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就比如,他的手有意无意的揉揉的她的头,她的尾巴,甚至还会摸一摸她的耳朵。上头的血管丰富,她耳朵本来就敏感,变成狐狸之后有增无减,被西陵一肉她几乎都能感觉自己整张脸都不可控制的红了。所幸现在一身的毛,脸红看不出来,但是耳朵尖还是略微抖动,泛开一点点红色。
她觉得,西陵大致忘记了,虽然她披了一身狐狸的皮,但是心智还是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