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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肠子都悔青了,暗骂了自己一句就倒回去。不想走的急了,一下子被一块凸出来的石头绊倒,直接趴倒在地,手腕也磨破了皮,顿时有一阵火辣辣的疼传来。叶霜灯简直欲哭无泪,她懊恼的握着拳垂了垂地,正准备爬起来走人。
此时,很不凑巧的边上却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她正扶着边上石头起来的手一顿,刹那间僵在原地。
修长绿竹遮掩下,能看见拐弯处转出的两个身影,一个银发皑皑,即使看不清相貌也是西陵无疑,另外一个华服锦袍,即使不笑也带了几分洒脱愉悦之意,过去却从未见过。
想不到会直接撞个正着,叶霜灯内心十分后悔,想着若是再早一点过来,一定不会遇上这个不巧了。
现在没办法跑走,好在周围竹林成了一个屏障,那个石头也足够大,若是她小心一点,还是能藏的住的,于是,她一点点的把自己挪到石头边上,抱膝蹲在那里,尽量让自己自己缩成一团,咬住下唇,整个脑袋都有些嗡嗡响。
她觉得自己这一天十分倒霉,找不到路摔了一跤不说,最后居然直接遇上了西陵。除却王室中人,未经传召不得进入竹林是一个规定,若是被发现了她应该作何解释?总不能一脸犯傻又惊讶然后恍然大悟状:“这里是竹林?我不知道啊,刚刚迷路了。对不起,我马上走。”
到时候西陵会是什么反映,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然后把她丢出去?
这似乎是最好的一个结果了,可是她实在不清楚这个规则对于西陵来说到底有多严重,但是料想即使没守卫也没人赶来,一定是很严重了,自己居然不带脑子过来了……实在是够蠢了。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叶霜灯还是没想好理由可以解释,只是若是现在出去一定会撞个正着,最后还是算了这个最次的办法,小心翼翼的躲在石头后面去。她还随手折了几片叶子盖在头上,以作不痛不痒只是心理安慰的掩饰。然而再一想,自己既然找不出理由,何不直接照实说,终归不过是采几颗香草罢了。
这种时候一定要理直气壮:“哦,我听帝姬说你这里有一些退魔的香草,所以来采一采。”
……然而自己现在如此形容怎么都和光明正大搭不上边。她叹了一口气,还是只能乖乖蹲着,等他们走远了再跑吧。
她本意不是偷听他们说话,奈何如今没办法不得不听,只是这种时候如果还被发现偷听可是真就要说不清楚了,只得腾出手捂上耳朵。又无奈这竹林太过安静,在冬日里既无繁杂的鸟鸣也无蝉叫,那些谈话的声音还是入了耳中。
西陵此番正与公子乔松查完三公子养的那头,放光血而死的梨花猫回来,说来三公子与西陵这几年不太对盘,此事本是不欲西陵插手,只是架不住今上拍板敲定将这事交托给西陵,只得悻悻领了西陵去了事发点。却只匆匆说了几句,又找了借口离开,显然一副不愿意配合的状态。
公子乔松敲着折扇,微微颦眉:“王宫都被你下了结界,哪个妖怪能打破你的结界进来?”
西陵绕过拐角,目光若有若无的停在叶霜灯躲着的那颗石头之上,她顿时寒毛直竖,几乎就要以为被发现了,然而西陵的视线却又若无其事的移开,淡声道:“不是妖怪。”
公子乔松一滞:“不是妖怪?那是什么?”
西陵没有继续往前走,恰好站定叶霜灯的面前,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然而西陵却好似真的没有发现她,依旧不急不缓道:“云泽有个传说,千年之后,天虚地空,魔尊现世。”
公子乔松一愣,直接在那个石头上坐下,叶霜灯几乎感觉自己的心脏骤然一停,苦不堪言,然而此种状态她想跑也没法跑,捂得再死也能听得见,她只得认命的放下被自己戳的发疼的耳朵,放缓呼吸。
说来也奇怪,明明自己就呆在后面,这人还直接坐下了,眼睛瞎到这种地步,还会看不见?
公子乔松垫着扇子沉吟片刻:“……这个事情在云泽流传了许久,那些坊间的册子里,编了一个个故事,然而传了这么久,依旧好好的,什么都没发生。”
蹲着小腿发酸,又是心惊胆颤的,叶霜灯不敢去看西陵,只得把目光落到另外一个人身上,直到看到那人手上合着的扇子,上面挂着一个扇坠子,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摇晃。继而她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还算是厚重的衣服,眼角抽了抽。
西陵依旧站在前头,目光穿过修长竹节。竹林遮掩下的天空苍蓝,云层厚重雪白,日头正盛,周围一片安静,唯有偶然掠过几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