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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照亮着人们要行走的道路,一波接一波的江水依然在奔向前方,克沣却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路该怎么走下去,会怎么走下去。他长叹了口气,无奈地垂下了眼皮,低下了头。良久,他才在泪雾中睁开了眼,目光却在此时随之一褶,随即又睁大开来,在桥下的几个小棚上定格了。
不太明亮的桥下,几个依傍护河坝,在水泥平台上用木板、塑料篷布等搭建而成的简易小棚依稀可见。它们和四周的美景极不谐调,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异常鲜明的对比。或许每一个稍有点规模的城市里都会有这样的小棚,因为那里面住的都是些无家可归或有家难归的乞丐和流浪汉。
河风夹杂着淡淡的克沣还不习惯的城市异味迎面扑来。朵朵烟花不时在无月无星的天空绽放开来,一朵消逝,又一朵盛开。他炽热的目光就如同一朵烟花一般闪过光彩后又黯淡下来;难道自己要和这些乞丐、流浪汉为伍吗?今后会不会呢?命运之神会做出这样的安排吗?可今夜自己还能去哪儿呢?姑姑家是绝对不可能了,他不想姑姑为难,更何况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他就是要争这口气。想着,他就更加仇恨宋远林了。
第六章
有些人总是难以摆脱生活中的阴影,依旧纠缠于过去的恩恩怨怨之中,对过去斤斤计较,于是,难以平衡的心理便会将他们驱入生活的怪圈。但愿倔强的克沣不会是这样的人。
他在桥头上徘徊了很久,最终还是走下桥去了。在可供选择的范围内,他选择了放下面子去桥下,而不是选择被遣返的危险。
最终,他躺在了一个好心且热情的流浪汉身边,睡在了本该在那个流浪汉身下的两条麻袋上。
在这个喜庆的城市里,在这个散发着恶臭味的简易小棚里,两个同是流落异乡的年轻人很久都没有睡意,闲聊起来。
从谈话中,克沣了解到那个流浪汉的许多事。
流浪汉姓江名正枫,是个知足常乐的乐天派。正枫的老家在南充市蓬安县嘉陵江旁的一个小乡村。两年前,他的父母因贩毒而被判了刑,正念高一的他只好辍学到双江市打工。谁知在路上却碰上车匪路霸,抢去了他身上唯一的三十六元钱。后来,他又被扒窃团伙控制,在一次扒窃行动中他没有听从“头儿”的指示去扒窃一个可怜的农村老太婆的钱,差点被“头儿”打死。于是,他偷偷逃到了成都,却因为右手的中指被“头儿”砍断,难以找到工作,最终沦为城市角落里的乞讨团队中的一员。由于怕被扒窃团伙发现,这一年多时间来,他去过泸州、重庆、内江和资阳等地,直到最近才在灵泉落下脚来。
克沣暗暗佩服正枫的这种在逆境中不自暴自弃反而自寻其乐的乐天派性格,心里又对老天表示起愤愤不平来,难道老天只会欺唬善良的弱者吗?难道真是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吗?
江水仍在不知疲倦地奔跑着,同样不知疲倦的时间不紧不慢地把灵泉带到了子夜时分,流浪汉睡着了,发出均匀地呼吸声,留下辗转反侧的克沣还在双手枕着头,睁大眼睛看着破旧塑料篷布搭成的棚顶。他倒不是因为四处所散发的恶臭味,也不是因为滔滔奔腾的江水所发出的证明它奔腾得厉害的声音。在听说了正枫的经历后,他便不敢去想自己明天的路,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像正枫那样沦为流浪汉。他不敢多想,也不愿再想,然而却又不由自主地去想,彻夜难眠啊!
第七章
最黑暗的一段夜刚过去,天还未大明,饥饿与恶臭,最关键的是头顶上的压力逼着克沣离开了让他度过了最难忘的一宿的流浪汉正枫。离开时,那个瘦小个儿的年轻流浪汉还在酣睡中。今天,克沣已下定决心要找份工作,只要能有栖身之处就行,只要自己不会落得像正枫一样,工资高低无所谓。
他在一个小吃摊买了两个馒头,一个他返回去放在还在酣睡的流浪汉正枫身边,一个自己吃了,总算给了已贴在一起的肚子一点点安慰,好让自己在寻找工作的不知路程的时间里有些对付奔走的力气。
红彤彤的太阳升起来,驱走了五色迷目的夜景,也驱走了黑暗中的寒意,把温暖送到了大地。克沣转悠了半天,来到一个建筑工地前,大概这个工地正在赶工期吧,民工们正紧张有序地干着活儿,头戴安全帽的监工头儿模样的男子正在给民工们打气,催促他们加紧工作。
克沣立在远处,望着热火朝天的工地,心中感慨万千。此刻,他就像是处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徘徊着,不知道该走向哪个方向。
在工地上干活是个又脏又累的卖苦力的活儿,自己要去吗?他有些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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