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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是有家的人,跟你們不一樣!」沈浩的語氣難掩得意。
鞠華想吃卻不能吃,叼著吸管喝果汁吐槽,「喲喲喲,這位開始炫耀起來了啊!」
「我們一會兒吃完幹嘛?」陸卓然問。
「打麻將?」鞠華指向一邊,「你看,嫂子都幫我們擺好麻將桌了!」
「你說,我們是老了啊,以前都是在一起打遊戲打籃球,現在一起打麻將了……」陸卓然感慨起來。
「這不是宋哥留下的任務嗎?是他要我們湊一桌麻將的。不打最好,正好我屁股疼!」鞠華委委屈屈抱怨著。
「說起打遊戲啊,我突然想起來——」
陸卓然來了興致,「你們知道大學的時候,白暮晨差點要退學嗎?」
白暮晨無奈一笑,陸卓然又要開始掀他老底了。
「真的假的?」
「為什麼?」
陸卓然一拍桌,「因為我們學神 dota 打的太好了,被一個戰隊給看上了,要讓他去打遊戲呢!」
「結果呢?」
「當然是留下來當醫生了!」
白暮晨喝著酒,隨意道,「事實證明,還不如去打遊戲了呢!」
這句話一說完,飯桌上有一瞬間安靜,大家不知道白暮晨是自我解嘲還是發泄憤懣,所以都不敢接話了。
就在這時,撥弦的聲音響起,鞠華抱著吉他問,「要不要唱歌?」
「好啊!」陸卓然放下筷子,「唱什麼?」
沈浩提議,「就唱宋哥喜歡的那個組合,叫什麼來著——」
「新青年理髮廳。」
白暮晨說著,回憶起來,在醫院的時候,宋學長經常用粵語哼唱他們的歌。
「那就唱宋哥經常哼的那首——《如果一生只有三十歲》!」
鞠華撥弦,簡單的旋律傾瀉而出,眾人用不熟練的粵語合唱起來。
「如果一生只有 30 歲,我會每天搏命喝汽水……」
白暮晨唱著,回憶起與宋學長初見時,他在醫院花園的樹蔭下問自己。
「學弟,你到底是喜歡醫生這個職業給你帶來的榮耀、讚譽、社會地位,還是醫生本身呢?」
當時白暮晨沒有馬上回答,猶豫了很久後,才說道,「我當醫生是因為,我想治療我爸爸的心臟病。」
宋學長笑了,拍了拍白暮晨的肩膀,「那你可要一直記得這份初心,你做醫生是為了幫助你的父親。日後要是出現讓你陷入兩難的抉擇時,你就要想起今天說的這句話。」
「如果一生只有 30 歲,話知你落雨行雷……」
白暮晨又回憶起了自己的小白時代。
處置室里,他給病人采完血氣,緊張的滿頭大汗。
宋學長走過來,直接伸出胳膊,「你可以拿我練手。」
白暮晨嚇得直接蹦起來,「學長——」
宋學長神秘兮兮靠近,問,「你知道我為啥叫宋大壯嗎?」
白暮晨搖搖頭。
「就是因為我這胳膊好抽,你試試!一般人我還不讓他上手呢!」
白暮晨唱著,看向宋學長的黑白照,那個叫做「宋大壯」的人如今卻不在了。
「如果一生只有 30 歲,仲點會讀書讀到二十幾;
如果一生只有 30 歲,我愛你誰嫌說多一句……」
白暮晨回憶起二人在茶餐廳的碰面。
那時,宋學長端起茶杯,「你一直都很喜歡幫助別人,當醫生其實是你幫助人的一種辦法,捐頭髮也是。但這世上並不是只有醫生才能幫助到別人,殯葬也是啊……不管你以後做不做醫生了,你想幫助別人的這顆心都是不變的!」
這個鼓勵自己的人,這個讓自己認清方向的人,這個永遠保持初心的人。
他用他三十多歲的一生,踐行了作為醫生的希波拉底誓言——凡授我藝者敬之如父母,作為終身同世伴侶,彼有急需我接濟之。視彼兒女,猶我弟兄,如欲受業,當免費並無條件傳授之……
唱歌活動結束後,白暮晨和陸卓然站在陽台上燒烤。
「學神,你那串焦了!」
白暮晨把肉串翻了個面,「卓然,你能不能給我換個稱呼,你一叫我學神,我心裡壓力特別大。」
「習慣了,都叫你八年學神了。人生能有幾個八年呢,你說是不是?」
「隨你便吧。」
陸卓然恍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