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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像姐姐宁流歌那样出场便赢得满堂彩,只有年过花甲的郑东流一掷千金,打赏了她的舞技。那时,处处碰壁的宁流烟才觉得自己遇到了生命中的贵人,于是甘心投奔到他的麾下,这几年一直帮宫中凌妃娘娘探听宫外百姓、权贵、朝臣私下的异议、不同政见。
宁流歌从妹妹恍惚的神情中猜到了最终答案,她早该料到了,三年前,郑东流那晚出现过后,妹妹性情大变,虽还如小时候那般天真任性,但眼中却一片冷然,装出言笑晏晏的模样迎来送往,在每位恩客离开之后,挥剑刺开卧过的被褥和靠枕。
于每一次纷纷扬扬落下的白色中,宁流烟的笑意越发阴翳。
“你回来吧,妹妹。”宁流歌眸色柔和下来,似乎明白这些年自己的确亏欠了宁流烟太多。
只是宁流烟已经躺进了浑水,身不由己,她既然认了郑东流做义父,对这个公公无形之中有了一份依赖。他是唯一欣赏自己才华的人,她虽然清楚凌妃等人绝非善类,但只要是郑东流要她做的事情,便无怨无悔。
因为,他是伯乐。
“我是认了郑东流做义父,我是为宫里凌妃娘娘做事,我是见钱眼开的势利小人。”宁流烟身子有些发颤,哽声道,“为什么你从来没有看到我,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一个外人,他知道我想要的,而你,我的亲姐姐,你却不知道!我,我想要荣华富贵,你听到了吗!”
那女子歇斯底里的声音在夜空中久久回荡……只因南面的屋子很少有人住着,眼下萧潇被黑衣人掳走,郑绵绵还在屋里昏睡着,宁流烟这通发自肺腑的怨怼之音,一字一字刺在宁流歌心头。
宁流歌低下眸子,怅然长叹了一声,默默转过身,攥着自己的水袖,伸出光洁如玉的藕臂,毅然向着屋檐外边抛甩出去……
她没有抓住任何一寸,仍由白色的水袖飘落下去。
就在落地前的刹那,一道白幕陡然冲降下去,卷起水袖的其中一头,猛地抽回挥向宁流歌面前,宁流烟语势渐渐缓和下来,问道:“这是娘留给我们的东西,你为何不要了。”
宁流歌眼中失意的眸色蓦地亮了起来,嘴角浅笑:“不小心掉下去了……”
宁流烟并未放弃自己这个姐姐。宁流歌心中有了一丝暖意,面上倒不似方才那般无情,淡淡道:“早些休息吧,你若要追,我不拦你了。”对妹妹也许真该放手了。
“呵呵,姐姐。”宁流烟不由一笑,睨着远处昏黄点点的街巷,她懒懒道,“姐姐真会说笑!人都走了,我上哪里去追?”
宁流歌面上宽慰,不再说别的,收起妹妹卷回来的水袖,转身跳下,轻迈着莲步款款而去。
只剩宁流烟孤单的身影在月下拉出长长的距离,她柳眉一皱,心中挣扎起来。自己本要和宁流歌划清界限,断绝姊妹关系,但是看着母亲留给二人的水袖被宁流歌抛下去,心头竟然蓦地一空,鬼使神差的,居然出手去挽救这个本该破灭的约定。
月下寒风凛冽,在夜色中驻足了许久,宁流烟愁容满面。世上从来没有两全其美的好事,既然,放过了萧潇,那么郑东流那里又该如何应对?
顾不得那么多,宁流烟收起身心俱疲的倦色,打起十二分精神,在屋顶疾行出几步,毅然腾身跃向别处……
而在奉圣茶馆前的大街上,出现了一幕诡异的画面: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蒙面人肋下夹着一个昏沉沉的胖女娃儿,一步步缓缓走向奉圣茶馆。吓得路边嬉闹的孩童急忙跑回家中躲起来,一些半夜流连在面摊、小吃摊前的妇道人家亦是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稍微胆大的,站在原地看傻了眼,不敢挪步去报官。
第61章 再聚奉圣茶馆
第61章 再聚奉圣茶馆
如此公然过街,也只有水木想的出来,她并非不怕街上有人认出自己:卧月楼三百娇丽,捧场的豪客不说上万也有几千,平时在各处客栈落脚的富贵公子哥儿,随时都有可能在街上碰见。
但肋下夹住的胖丫头消耗了水木不少体力,她毕竟是一介女流,轻功虽好,深夜带着萧潇疾行数里,片刻不敢耽误,从卧月楼內苑将她带到此地,一路飞跃,着实费了不少体力。眼下见街面行人少去,便冷着脸从屋顶跳下,缓步向着奉圣茶馆走来。
夏侯天明站在三楼潇湘居窗口,俯身探见街上的黑衣人和萧潇,不免地一惊,言语中有些佩服道:“那个女护院真有些胆量,竟然穿着夜行衣在街上走!”
温良适才刚和夏侯天桓说起雀台之事,拍着胸脯保证万无一失,心下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