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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他恐怕对仙籍还有几分在意,所以为了保留这个身份,承受了仙者皆知的代价,那个除了千年黄泉无可比拟的代价。
明悬淡淡地看着远方,目光缥缈而空旷,“这里是九天,人间,鬼界的三界交汇,也是我要镇守这里的原因。天梯连接九天和人间,鬼湖连接人间和鬼界,所以,这里是最复杂凶险的地点。”
交汇三界?这就是鬼湖谪仙的意义?这样一个地点,就在水族边这么多年?这就是族人把它视为禁地的原因?我身上一僵,有些费解地看着他。
明悬收回目光,指尖轻轻敲在窗棂上,“不然呢,千年才能成熟的鬼面参,怎么能让九天帝后日日都享用一株?”
我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但说不出口来,“你是说。。。。。。鬼面参那里。。。。。。”
他微微一笑,神色里有些烦躁和不自然,一闪而过,“你知道,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人间一天,鬼族也是一年。越靠近湖边,越是接近鬼族,那些长满鬼面参的地方,就是已经是鬼族和人间的交接,如今,已经归属在鬼族的领地。”
我心下骇然,所以云溪在我来鬼湖的时候叮嘱我选择道路时一定要小心,要走在碎石路上,万不要冒失踏进别的区域,竟然是这个原因。
可是。。。。。。我接着问道,“所以,你是说,去九天和鬼族的路都很艰难?如果很艰难,为什么还要由谪仙镇守?”
明悬点在窗棂上的指尖顿了顿,片刻答道,“那不也还是有一些自愿一试的人?这些人想凭借修为跨越三界,谪仙也不能阻止。但是如果三界动乱,有大军硬闯,谪仙必须要上报九天,然后就是以死镇守。这就是成为谪仙时接受的天旨。”
他的声音淡淡的,像是在用最无关紧要的语气阐述最沉重的事实。我不知道是接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还是换一个别的。在有转机时拼尽全力,在无能为力是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多么无奈的一个词语。
我看着远处的天梯,林羽已经被逼到了天梯上十多米的地方,族人的法术还能伤到他,但威力已经不大了。隔着这样远的距离和层层的雾气,他的样子看过去很有些单薄。
明悬有他的化解不开的沉重,我不能够再牵绊住他,陪我一起涉险。云溪,林羽,姐姐,父母,明悬。。。。。。所有的人都在这一刻涌上心头。这样。。。。。。就要结束了吗?我抬头望着明悬,冲他浅浅地笑笑,“这么多年来,天梯都是十死无生的地方了,是不是?”
明悬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仍旧答道,“那倒不至于,毕竟我也没有见过凡人攀登。但是,这恐怕不仅仅是法术的问题。千百年来,除却林宣,可能也只有一两个人能成功到了九天之上吧。”
我再次细细地看向明悬,认真地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再看不到伤口的痕迹,脸上也重新有了血色。他这样寥落地,笔直地站着,笑与不笑,都好看。我忽地想到那天的樱花和蜂蜜烙饼,还有那一坛子霸王醉,情不自禁勾出一个微笑来,接着,趁他一不留神夺门而出,冲天梯奔去。
☆、攀登
我知道明悬一定因为没有料到而愣在原地,我却不能也不愿停下脚步。不是我不想留下来陪着他,躲开那些纷争,安稳且清甜地度过大祭前的日子,而是我实在不能放弃自己十六年来的归属和尊严。林羽如何,平日和我似乎并无交集,但此刻却息息相关。
族人里不乏修习水系法术的人,但自然没有我的招式娴熟,一路闯到天梯脚下,林羽已经只剩一个单薄纤瘦的影子,隔着云雾,无端地虚空而灼心。
我撑着幻出的罩子抵挡族人一次又一次的攻击,大声呼喊林羽的名字。身后如山的咒骂声嘈杂得很,但他许是分辨出了我的声音,蓦地回过身来。那个动作,那个身形,竟是要从天梯上朝着我下来。那一刻,我有莫名的泪意,罔顾身后烧红的一双双眼睛,腾出一只撑着罩子的手冲林羽伸出去。
然而,就是那时,我发现了不对。十余丈外那个身影狠狠晃了一晃,忽地顿住,不过片刻,就决绝地背转过去。我不懂是什么出了问题,只觉得一分惊恐无由地攫住了心脏。一惊之下,手上一软,一直撑住的罩子抵不住一批法术的冲击,脆响过后,碎为无形。接着,便是一道道凶猛的攻击从身后袭来。
几乎是本能地,我朝着天梯跨出了步子,既是躲闪,也是内心本能想探寻林羽那里可能出现的差错。然而就在我一只脚将要跨上天梯台阶时,整个人身子猛地一空,已经被人横抱了起来,紧接着便随着那人的步子一阶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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