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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也是小丑。
他这辈子就被定格在小丑这个位份上,他之后做的一切不过是在刻舟求剑,缘木求鱼。
墨绿色的触手扣住流苏的脚踝,一股黏腻的、冰冷的触感沿着她的脚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现在不能动,以不变应万变。
简藤踩着水轮做得独轮车,手上上下翻抛着水球,这是马戏团里小丑的基本功,顶着中式“生旦净末丑”中丑角的妆容,做得却是西式小丑的把式,这简直就是中西合璧的典范。
触手像是蚕茧,几乎要将流苏整个地包裹进去,她还是不能动,因为她分不清这是她心中的杂念还是简藤的攻势,劈开黑暗的机会只有一次,她的头顶也就只有一线天。
她还要等。因为对方是简藤,哪怕是刻录下来的精神,他也是简藤,和陆宸一个等级的瞳术异能者,不疯魔不成活。
简藤又唱又跳地跑到流苏的身边,笑得酣畅,虽然只是被刻录下的死物,但是也带有原作者的精神,他是第一次这么畅快的释放情感,他知道眼下这个拥有“幻境”瞳术的狐狸能给他意想不到的满足。
“我是一个粉刷匠粉刷本领强……”他手里握着一把小刷子,在流苏清秀精致地脸上刷着白墙灰,刷去了流苏姣好的颜色,也刷掉了她脸上的生机。
流苏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任他施为。
他给流苏描的是深紫色的眼线,没用胭脂去糟蹋她,夸张的眼部让她看上去真的像是话本小说中的狐狸精,烟行媚视,轻浮轻佻。
流苏升起一种错觉,简藤并不是画在她的脸上,而是画在她的心里。
他同时也是画在自己的心里。
“阿藤,这是世界上,没有不会背叛别人的人,甚至也没有不会背叛自己的人。”然后重刑之下,他就成了现在的简瞳。
贺万顷确实走了一步好棋,他识人的眼光并不比陶桢差,简藤的确是一位出色的刑讯大师,或者说他把贺万顷加之于他身上的苦悉数给了落在他手上的人,周仪,舒检……他的花样层出不穷。
一次又一次,他看着那些嘴上叫嚷着宁死不屈的能人义士,最后如同死狗一样屈服在重刑之下,他不知一次地想问,你们为什么不再撑一会儿。
他怎么就从来没有找到过凭借自己的精神信仰熬过肉体上苦楚的人呢?
人的精神是那么脆弱,不能分担肉体上的苦楚,信仰又是多么虚无缥缈的灯火,又怎么能撑起现实的黑暗。
强大如陶桢他也需要将自己的年轻时的信仰和利益挂钩,他自认为他无法依靠意识流来挑战现实主义。
我很想知道,你对陶桢的忠诚,能够到何种地步?
“你为什么不笑?”简藤这次拿的是刀子,将刀尖伸进流苏的唇里,沿着唇角各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
她成了一个笑面人。
她终于笑了。
第四十章 爱情的力量
第四十章
眼皮很重,但是流苏一闭眼仿佛就能见被涂改地面目全非的脸,扮作了小丑,锋利的刀割开了脸颊,一直是一副滑稽的笑容,她记得割裂嘴唇是中州西别克行省的黑手党对待叛徒的手法,简藤还真的笃定她一定会背叛陶桢吗?
她相信陶桢会救她出去,这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而且她相信,就算她这次侥幸卖主求荣成功,哪一天落到陶桢手上,下场一定不会好过。
痛觉很真实,绿色的触手深入她的大脑,这是要探知她的潜意识。
她从镜像中看到自己丑陋的脸,心里四个字母骂得响亮,老娘要是真成了这幅德行这辈子嫁不出去了,那她就诅咒简藤你这辈子早日嫁出去!
她抬起眼睑,场景一转,居然是手持利刃的洛林,他深处那只被腐蚀殆尽的手,像是对他发出邀请;一闭眼,脑海中的画面转到一个身着联盟军校白色制服的男人身上,他缓缓转过身,居然是学生时代的陶桢,斯文清俊的年轻人在树影斑驳下眉眼弯弯,笑得分外迷人,整个人就像是文艺复兴时代的油画,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流苏心中居然会产生一刹那的悸动。她再次睁开眼,蔚蓝色的意识海变成一片血海,满身血污的叶执站在尸山血海中,满目苍茫,天空是一片惨淡的灰,叶执牵动一下唇角,颤抖着手指想点起一根烟来驱散这片腐尸味,但是烟在指尖上一滑,他没能拢得住,然后他的泪开始决堤。
闭上眼,又是陶桢,这次的他穿着黑色的军装,肩章上已经有一只金麦穗,他面前站着的是面如死灰的叶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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