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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云翳走上前一步,影子几乎将云疏桐笼罩在无形的障壁中。
云疏桐淡淡地看着云翳,在光脑中输入繁琐的密码,调查了一张产检报告,“这就是理由。”
黑色的产检报告,白色的文字,黑纸白色,是开给病变婴儿特有的样式。联盟中不乏先例,父母都是纯种人,而被十月怀胎的孩子确实彻头彻尾的病变人。
云翳深吸了一口气,无框眼镜下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云疏桐,温润的唇边逸出讥讽的笑意,“这就是理由?”
云疏桐冷笑地看着云翳,“这不算吗?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背负着审判之眼带给他的原罪。”
她的笑容由冷松垮到苦涩,妩媚的眼眸中带着水光,轻笑出声,“很可笑是不是?我研究了一辈子,论证了一辈子,说什么病变人和纯种人一般无二,说什么他们也应该拥有自由平等,可是到头来,落到我自己的孩子身子,我也只有将他打掉。”
谁也无法摆脱人种至上这种根深蒂固的理念,流苏不能,她云疏桐也不能,所以两个人都抓着曙光之心这根救命稻草不放,就像陶桢说的,流苏是无知无畏,而云疏桐则是自欺欺人。
“根本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病变人!”这位昔日第一空域的掌权人终于说出了潜藏在内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云翳垂下眼帘,态度近乎温和,以他平日的喜怒无常,到现在都还没对云疏桐发难简直就是奇迹。
“不管种族与否,你其实是不相信我能保住这个孩子!”
云疏桐幽幽地叹了口气,“你叫我怎么相信,顾炳当初为联盟议长时,顾家何等风光,顾炳还不是保不住自己的幺子顾哲。陶家又是怎么对待自己的长房长媳阮玲的,她的下场又是怎么样?”
顾哲是苏沐夫人的丈夫,而阮玲是陶桢的生母。
“我不可能去赌的。”
云翳闭上眼睛,云疏桐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种无力,他的腰身依旧挺拔,但是却快被压抑的岁月无情、世事无常压垮,坚持而隐忍。
只有在这种时候,云疏桐才会觉得,自己当初爱上这个男人并因此不得已赔上一辈子,不是那么荒唐,也不会那么愚蠢。
虽然她依旧会后悔。
但很快,那种昙花一现的悸动在云翳的嗤笑中被击碎,支离破碎。
云翳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西装扣,口吻轻佻而狎昵,“我会让你配我这个孩子的。”
每当这个时候,云疏桐都会有一瞬间像是一只被抽取魂魄的瓷娃娃,而云翳则会用斯文而标准得如同午间新闻的咬字嘲讽道,“别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做了什么还想立牌坊。”
每次云疏桐都会哑口无言,身心俱疲,只有这次,云疏桐却在云翳看不到的角度勾起一抹如释重负的笑意。
如果要保住带锁抽屉内的真正秘密该怎么办?如果仅仅将秘密藏在抽屉的隔板下就太愚蠢了,但如果在隔板上放一本日记,有这么个障眼法在满足偷窥者好奇心的同时,才能保住真正的秘密。
同样的道理。
云疏桐这是第二次赢了云翳,估计也是最后一次。真正的秘密,在那张产检报告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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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更了二十四小时,所以爆字数了!要是我有这个才能我也可以写点肉,给大家过年补补,但是参照我的笔名,我是很清水的。
其实我好想狗血一把,让陶桢的妈妈流落到中州以后遇到陈世美爸爸,然后生下的倒霉孩子叫江易,然后这孩子的某位大嫂是他的同学,也是洛林先生的表嫂,那么江易和洛林也是表兄弟了,华人的亲族关系真是令人赞叹……幸好我忍住了。
第二十一章 一大把年纪了
“目前第一空域病变基因控制良好,客座的第三空域友军基因纯净,并无不适,身心指标各方面正常,并没有被病变基因感染的迹象。”
对着全息影像中的陶桢恭敬地行礼,流苏举重若轻地汇报工作,第一空域的基因控制情况原本是采用每季汇报一次的频率,但是在“病变基因传染论”甚嚣尘上的玫林行省,她也只能调整为和那什么一样的频率,并且很白痴地重复“并没有被病变基因感染的迹象”。
透过全息影像,陶桢的气色看上去比以往好很多,眼下的青黑消去大半,蔚蓝色的眼眸中的血丝也几不可见,流苏心里不住地撇嘴,合着虐完了我您老人家心里倒舒坦。
不过想来年关将近,更何况赶上人道委员会猝然发难这个多事之秋,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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