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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想说:“要不这样,你就以谢楠的同学的的身份参加,你看怎么样?”她犹豫了一下说:“行吧!你安排吧,只要对你没什么大碍,我听你的。”
为了更能掩人耳目,我让刘美丽通知了所有能到场的老同学给紫萱作伴。就连远在福建的范建都被拉来了。
葬礼极为隆重。与他的同行、同事高占平相比,谢元海是幸运的,可以说生前风光,死后哀荣,人生还算是圆满。而高占平却要在落寞孤寂中度过余生。在这个风险极高的政治行业,从天堂到地狱就是一刹那间的事。
紫萱站在同学们中间,面容沉静,没有人注意她。
亲属中的女眷没几个真哭的。
郝慧萍不停地挤着眼睛,努力地想弄出点悲伤的效果,但不知道为什么,任凭她如何努力,眼角的泪水还是没有蚂蚁尿得多。
真哭的,谢楠算一个,谢楠的三个姑姑应该哭的也挺真实。
而真正哭得悲伤的只有一个人——方菁华!她虽然声音不大,但那哭声发自肺腑,直达肝肠;让人听了如刀割肉、似箭穿心。我旁边的一位市领导被她哭得心里发慌,用胳膊肘碰我一下小声问:“三省,这位是你们什么亲戚?比你老岳母可伤心多了。”
“好像是我姑姑吧?”我想搪塞过去。
“不对,你的三个姑姑我可都认识。”他头摇的像波浪鼓。糟糕!撞枪口上了。
“哦!对!是堂姑,她和我爸是一个爷爷,我爸曾帮过她家的大忙,所以。”我费劲地解释。
“怪不得呢!三省,能不能让人劝劝她别哭坏了身子。她哭得我血压都高了。”这位领导同志都捂着胸口大喘气了。
看来,方菁华真是太爱谢元海了。套用杜甫的《赠花卿》:“此爱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说实话,我的眼泪主要也是被她触动的。
葬礼结束后,我对谢楠说:“你去送送咱们的亲戚们,我和咱妈去送领导们。然后咱俩到宾馆还要送送同学们。估计我们要慢一些。你送完亲戚们就先直接去宾馆吧。”
送走了参加葬礼的有关领导,我让郝慧萍先回家,我赶快来到宾馆,看望参加完葬礼的同学们。刘美丽、“大排”正在和大家聊着天。我四处望望,没发现谢楠。
“谢楠呢?”我问刘美丽。
“没过来呀,我还以为她和你在一起呢。”刘美丽嘟囔着说。
“那就等她一会吧。”我也没在意,就和大家随便聊着等她过来。可等了半个小时了,还不见她过来。正着急呢。我的电话响了,一看是我岳母郝慧萍:“三省,你在哪儿?”
“我在宾馆,准备送送美丽他们。”
“楠楠和你在一起吗?”她言语急切。
“没有啊,我正等她呢。”
“坏了,那你快回来吧。”她说话的声调都变了。
我也有点慌了,就叫上刘美丽,一起驱车赶回了谢家。
一进客厅,郝慧萍垂头丧气地窝在沙发那里。
“给,谢楠给你的信。”她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头也不抬,一只手递给我一封信。
“这是?”我迷茫地看看她。
“哦!张先生!是这样。”李阿姨看看我说:“早上你们走的时候,小姐把小雨荷交给我照看,顺便还交给我两封信,一封给郝书记的,一封给你的。”
“三省,打开看看吧。”郝慧萍瞟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
我撕开信封,急不可耐地展开信纸:“三省,对不起!我想了很久,我已经没有资格再和你一同生活下去。和紫萱姐姐相比,我对你的爱是有条件的、自私的;她对你的爱是无条件的、无私的。你们本就应该在一起的。我走了,不要徒劳地找我。小雨荷就交给紫萱姐姐了,我相信,她不会亏待小雨荷的。我会过得很好,不要为我担心。我一心向佛,佛会保佑我的!再见!也许会再见!”
“谢楠,你这个傻瓜!”我发疯一样就要往外奔。刘美丽一把抱住了我:“咋回事?三省,你冷静点。”
他把我扶到沙发上坐下,也不征求我同意,一把从我手里夺过信纸,看了之后也叫了起来:“这个谢楠!咋能这样呢?”
“应该和我这封内容差不多!”郝慧萍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边说便站起来往楼上走,嘴里自言自语:“走就走吧,都是些没良心的东西。”
我让李阿姨照顾好郝慧萍,又电话通知了她妹妹过来陪陪她,然后我抱起小雨荷回了我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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