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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扶起了他,“真的是你吗?大少爷?你……你还活着?苍天有眼、苍天有眼!”不轻弹的泪水悄然流下,“二十四年了,我只道将军已没了后人。我……少爷,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这些年你都在哪里?”
像想起了什么一般,荣战突然推开了木衡易,讽刺地一笑,“不,你现在不是我的大少爷了,现在应该叫你木大人是吧?!你已经是容王的乘龙快婿了,你的身份尊贵,哪里还是当年将军府里的大少爷?你姓木不是吗?你丢了本姓,不是我的少爷!”
她的心中一动,知道有什么秘密要解开了!她突然希望自己不要清醒过来,她情愿不要听到真相,她但愿……不,她不但愿什么,总是要知道的,也好、也好……
然后听到木衡易急急、激动的声音:“我没有!荣叔,我没有!我记得自己是谁, 记得自己姓什么! ”
“你记得?你记得将军?记得夫人?记得小姐?记得小少爷?记得那枉死的七十二条人命?你记得?你认贼作父,你早已不记得了!当年江辰把自己的孩子顶了你的名,若是知道你会变成贪图福贵之人,他……他……”
木衡易急切地摇着头,不要给他安这么多的罪名,他受不起的,二十四年来他从没忘记过这些,“不!荣叔,不是这样的!我记得!全部都记得!没有一刻敢忘!我清清楚楚地记了二十四年。若不是这仇恨,我早早就追随了父母,可是大仇不报我不能,不敢。”
“当真?”
“是!若不记着,为何考取功名?若不记着,为何投到荆显棣的门下?若不记着,为何会做了他的女婿?荣叔,不出一年我便会向荆显棣讨这七十二条人命! ”
他冷冷的声音几乎将她击穿,荆心同心中一痛,险些昏了过去,耳边传来的似是狂风呼啸而过的声音,眼前也一片模糊,他们又再说了什么,她没有听清。
“荣叔,你们怎么来了这里?”
“我们在外地躲了十几年一直伺机报仇,可是都没有机会。去年进安阳,听说你是荆显棣宠幸之人,便想把你擒了问些他的底细,可你出入总是有人护着,正巧今日荆心同落了单……”
“荣叔,心同是好人,与她父亲不同……”
“好人?不同?如何好?如何不同?虎父无犬子,奸人哪里来的贤儿?”
“荣叔,她是真的不同!”
说话间木衡易走到她的身边,将她抱起,看到她苍白的面容,触到她冰冷的身体,他心疼得无以复加,最让他惊心的是她的泪,难道她听见了?
“荣叔,你看她的脸,”他转过她的脸,“你还记得程叔烧的那场火吗?那时她只四岁!二十年,二十年来她被人嘲笑,被人嫌弃。她没有罪!却……”他说不下去了。
真暖,这气息是他的?他瞧见自己了?
“少爷可怜她?少爷也在赎罪?因为她是老程烧的?老天弄人,当年怎么没一把火烧死那恶贼?”
“荣叔,报仇之事鲁莽不得,若一击不中恐再无机会了。好了,荣叔,我得走了!若是报了官府,这事就不好收拾了!这里不安全,荣叔,你们先出安阳城,到花汀村找一户姓方的人家,说是我让你们去的,在那里先躲上一阵子。一切要小心,荆显棣是个谨慎的人,千万不可贸然行事!他日成事时,我会来寻你们。这些银两你们带着做生活用,回去我也好作交代。”
可怜?赎罪?她以为的爱恋原来是这样的!成事?她的心中颤抖着,要来了是吗?她的幸福就快要走到尽头了是吗?成的是谁?败的是谁?无论是谁她都是痛苦的。真冷,是那寒气侵入了她的五脏吗?往日他的怀抱总是能温暖她,为何这次不能?难道,冷着的是她的心吗?
第7章(1)
走在冷清的街上,他抱着荆心同疾步如飞。怀中的人浑身冰凉,他很着急,这里距木府要走上好一段时间,不知她可支持得住。想到这,他轻唤着:“心同、心同……”
听到他的声音,泪水汹涌而出,她也说不清为了什么!为了他痛苦的过往?为了自己尴尬的境地?为了父亲不明的前路?还是为了他们不能再拥有的将来?
“你醒着的,心同?刚刚你便是醒着的?”他急急地低下头,她听到了多少又知道了多少?
她只流着泪说了一句:“我们之间原来是国仇家恨啊!”
这一句让他的脚步一顿,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低声说了句:“不、不,心同,不是的!心同……对不起,心同,对不起。”
她摇摇头,用一种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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