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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那些修缮款,都被他们塞进酒坊歌妓的裙子里了。”轻声对卡丽熙说道,阿齐兹的眼底蓄着少见的恨意。
蹙眉,官员贪污私吞国家钱财,这是屡见不鲜的事情,任是哪国哪朝,任你明君法严,都杀不尽深埋人心的无尽贪欲。
侍卫上前,架起地上几个缩成一团的大臣,将他们连拖带拽地拉走了,伴随着他们大声求饶的凄历喊声,雪势更大了。
“死有余辜。”咬牙,阿齐兹轻声念道。
列摩门纳始终没有动过,直到那些人被拖远,她才侧目对身旁的库西纳交待了几句,库西纳不断地点头,
忽而,卡丽熙感觉视线有一些模糊,飞舞的雪片沾上睫毛,纯白色的阴影遮挡了前方那个消瘦的黑色背影,隐隐约约地,似乎有什么随着呼吸钻进心底,无声无息地遮住了原本忧郁不安的心情。
这些日子以来,自己一直在质问列摩门纳的行径,仿佛,她在成为摄政王之后,她们之间就发生了某些微妙的变化。
然而,这种变化到底是什么,卡丽熙却说不清楚……
也许,是列摩门纳过于断独专行的性格,已经成了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鸿沟;也许,是自己执着于温和仁慈的信念,忽略了列摩门纳执掌的赫梯是从血雨腥风中诞生的血色帝国;也许,是她们太专注于爱护着彼此,以至于忽略了现实中的种种困境,偏偏那些困境就像一把利剑,爱的越缠绵,伤的越狠冽。
淡淡的温暖,从眼角不期然地滑下,温柔无声地融化了脸庞飞过的寒风,令唇角一袭弥浅的弧度,绽放出精致迷人的光芒,那是心底豁然开朗的阳光,驱散了冬季铺天盖地的寒冷,伴随着前方的黑色背影转身的刹那,蓝色的眸子映出一场扬扬洒洒的妖娆冬雪……悄无声息地,笑起。
怔在当下,有那么一个瞬间,列摩门纳以为自己看错了。
突然,拧起眉头,朝着卡丽熙迈步而来,及踝的积雪落下她毫不犹豫地脚印,黑色的斗篷扫过雪地,抖开了雪花更加狂乱的纠缠飞旋。
“摄政王。”颔首,轻柔的声音传来,并未被眼前显然不悦的脸色影响。
默不作声地解下自己的斗篷,披在卡丽熙的肩上,黑色斗篷将娇小的身躯不留丝毫缝隙的罩住了,一边为她系上带子,一边沉声开口,却是在对阿齐兹说话。
“你难道不知道,这里不适合卡丽熙来吗?”
☆、第 五十六 章(下)
阿齐兹无奈的皱眉,颔首,自认倒霉地应声。“是,臣错了,请摄政王责罚。”
出声,稍急。“不能怪阿齐兹,是我逼他带我来的。”
眉间褶皱又深了分毫,只是手里整理斗篷的动作并未停下,仔细地将风帽拉上,确认风雪不能触及到卡丽熙的脸颊,背对着身后跟随而来的众人,列摩门纳重重一声叹息,只有他们三人听见了。
“来这里干嘛?这么大的雪,温度又低了,你身体吃不消的。”自己的声音传入耳中,竟然是如此的暗哑,透着脉脉的关怀,还有浓到令自己都害怕的深切担忧。
望进她血丝密布的茶色眼底,被那双侵入了疲惫和懊恼的眼神吓着了,想要抚摸那张冰冷雪光里透着苍白的俊秀脸庞。抬起手的片刻,又停住了,因着四周大臣们闪烁不定的视线。
缓缓垂下的手,被列摩门纳一把握住了,不属于冬天的炽热温度从冰凉的手背传入身体,温暖了蓦然漏跳一拍的心跳,潺潺的温热渗入呼吸,那是一种可以称作羞怯的美好感觉。
五指钻过卡丽熙冰冷的指缝,扣紧,拉着她朝一处房舍走去。
库西纳瞪了一眼阿齐兹,阿齐兹则顶着无辜的表情,耸了耸肩,迈步跟上她们。
捧着侍从送上的热茶,卡丽熙睨了一眼身边的人,薄薄的一层雪片倚在列摩门纳的肩头,衬得黑色的袍子更显沉深,如同她此刻的脸色,也是阴郁冰冷的可怕。
收回视线,热气腾腾的茶水给已经冰冷麻木的身体注入了热力,却没办法驱散身旁的列摩门纳至阴至寒的凛冽气息。这样的锐利阴鹜,迫使屋内众人,都流露出小心翼翼的谨慎神情。
侍从出出进进地搬来木炭,将房内三个火炉添满,又为大家送上了热茶,既而行礼退到一角。
“这场大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顶着风雪修缮奴隶营,简直是难上加难。你们谁来告诉我,现在要怎么办?”
大家面面相觑,无人应答。
沉吟片刻,扫视着禁声驻立的大臣,视线最后落在管理奴隶营的副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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