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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更要纳闷了,按道理像她这般大的小娘子就算没嫁人,但一定是订了亲的。今年二月大破新罗的刘仁轨可是一个人老成精的人物,怎么也不可能不顾及孙女的名声。所以太平就更要细细挖掘了,得到的结果让她哭笑不得,不是刘家不管刘七娘的婚事,而是这位刘七娘发誓终身不嫁,给她订亲她就一头碰死,言辞灼灼的,还割腕威胁了家人,最后家里人都无法只能妥协,好在作为武后身边的内书舍人,家里也没把她怎么样。
太平和几个小娘子说笑了一会,刘凌都坐在书案前捧着一本书再看,根本就没搭理这边,直到太平临走的时候,她却忽然走到太平身边说道:“俗话说血浓于水,兄弟姐妹从小一起长大,自应相互扶持,公主是否应该多去看看太子殿下,而不是整日在长安城闲逛。”
太子殿下?太平脸色一沉,刚刚吴沉碧拉着她悄悄的说了,今天武后命人申斥了太子一顿不说,还将北门学士新撰写的《少阳正范》及《孝子传》给送了过去,责备李贤不懂为为人子为太子,这可是很严厉的申饬了,为儿不孝可是大过,任何人沾上都说不清,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太子李贤接到这些书时的心情可想而知,必是又难受又愤怒又惶恐,现在不知在东宫怎么折腾呢。
这个时候太平可不想沾上这事,在武后和李贤的斗法中,她都本着糊涂精神,就当做大家的关系还和以前一样亲近,从不多言,这一点倒是和李显、李旦一样,大家都模糊着,显得一家子还很和谐平静。这个刘七娘说出这种话来,居心何在?太平眯着眼睛斜视了她一眼,就笑眯眯的说道:“太子是我的亲兄长,我们的兄妹之情如何,不需要刘舍人来置喙,也不需要刘舍人来教我如何敬重兄长。刘舍人若是闲得无聊,大可赏花赏月,后宫和太子之事,原本不是你这个小舍人该管的。”太平这太子二字咬得极为暧昧,凤眼紧紧盯着刘凌,似笑非笑的,含义颇深。刘凌顿时白了脸色,咬唇低头道:“公主教训的是。”
太平轻轻的笑了一声,甩袖走人,跟着她的王公公还回头对着刘凌冷哼了一声,这还是头一个敢在太平面前说话带刺的,就算公主不计较,不等于他这个大总管不计较,一个小小的无品无级的内书舍人,就算靠着宰相爷爷这颗大树,照样不能在公主面前无礼,王公公瞬间就想出十来种法子让刘七娘有苦说不出。
太平的人还没到含凉殿,可是她在紫宸殿所发生的事就已经被武后知晓,两地相隔不远,宦官宫婢们传递消息自然极快。武后听了只是微微冷笑一声,就恢复了表情,亲自伺候李治喝药。太平进屋的时候,就被晾在了一边,只要李治一碗药见底了,太平才走到床边问道:“父亲的身体好点了吗?”
武后冷哼一声道:“你还知道要回宫?还知道宫门朝哪开?”
太平吐吐舌头道:“宫门开在哪里我一准不会忘记,就算我忘记了,王福盛也不会忘记,嘿嘿,阿娘不用担心我会迷路。”
武后被这无赖话语给气笑了,指着太平对李治笑道:“你瞧瞧这无赖性子,可不是跟街边那些个小痞子没有两样了,这一次你非管着不可了。”
李治也是笑,让伺候的宫女在背后加了一个枕头,坐起来一点,笑着责骂道:“太平,这大冷的天,以后还是少出门为宜。”
太平笑眯眯的点头道:“都听您的,等过十二这场才女盛宴之后,我就天天呆在宫中,哪儿也不去。”
李治诧异道:“什么才女盛宴?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武后无奈的笑道:“还不是你这宝贝闺女,说是要举行大唐的才女盛宴,这不给所有女学书院都下了请柬,百来个小娘子现在齐聚一堂,被安顿在崇仁坊的名仕苑中,只待明日在木兰阁中开宴。”
李治纳闷道:“木兰阁?就是新近开的那个即使家财万贯,不是进士高官勋贵亦不能入的木兰阁?”
武后微笑道:“可不正是,自那茶叶作坊和烟火作坊开起,太平如今已是天下数的着的大财主,木兰阁十两金子的席面自然不在话下,占地数十亩的名仕苑这种宅子漏漏手指缝就出来了。”
太平不依道:“母亲还说这话,我好容易新制的碧螺春还不是叫你拿出大半赏了大臣,好大一笔资财就这么送走,叫我好生肉疼呢。何况,这些钱都是我凭本事赚来的,和天下才女饮宴正是花的合理,原本还以为你们要夸我风雅来着。”
武后斜视她一眼,对李治笑道:“你瞧瞧,她还叫屈来了,怪我讹了她的好茶叶做人情。”
李治笑着道:“可不是你讹了她,人家苦心制那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