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页)
喜欢看她画什么,又喜欢待在哪间屋子里看书,喜欢听她吹什么样的曲子,聊什么话,更细微到他喜欢用什么点心喝什么茶,挂什么样的玉佩。她那样纤敏的一个人都不知道这些话题她早就絮絮叨叨地告诉过宛琬几回了。见她这般痴模样,宛琬回回想说就又忍了回去。
宛琬吸吸鼻子,忍住酸楚,用力抓住画薇的手,“他若不是真心也就算了,男人本来就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你又跑回来做什么?难道离了男人,我们女人就不能好好活了?只不过是看错了一个男人又有什么关系?你好不容易得了这个机会逃了出来,就该为自个好好活着,你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你为什么要跑回这里来让别人糟蹋,你还待在这里,那凌普得了消息若还不肯放过你怎么办?再说,事既已挑明了,难不成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着他到这里来瞧你?”宛琬是说不出的恨。
“凌普?他若不放过我,那不是我的福气吗?我离了八阿哥,倒又攀上了太子那边,那不是人人都要说我画薇手段高明?我这副样子他们又怎能看的上,所以才要好好打扮打扮,这些个白衣素裙我是穿够了!宛琬你不知道,我若真想讨好哪个男人,他自是会迷上我的,还是秋姨说的对,做倌人的最忌就是动了心,我又管他们是真情还是假意?”
画薇对着宛琬扮了个妩媚的笑容,诡秘得宛琬步步后退,难道女人发现被深爱的人欺骗后竟会变得如此可怕吗?女人再聪明绝顶又如何呢?她再聪明也抵不过深爱男子的温柔一笑。
备注:‘误尽卿卿为一念,赢得青楼薄幸名’原句引自唐。杜牧《遣怀》中‘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玫瑰明月,茶如人生
凌波厅依湖而建,宛琬和十三阿哥远远隔着亭台廊榭,便听得众歌女曼声清唱随风而至。
那凌波厅异常宽阔,呈倒凸字型,西侧蒲团软垫铺了一地,坐着十来个鼓乐之人,鼓板笛箫齐奏,咿咿呀呀的拉弦击板响彻九霄。十多个风华豆蔻的少女,水袖轻展,碎移莲步,纷捏着身姿媚态,齐声唱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清雅悠扬,一声声,一丝丝直透肺腑。
东面地上铺着一张寸把厚黑底洒醉红海棠叶样的大地毯,上置着一堂紫檀硬木桌椅,团团围着一张嵌雪石桌面的八仙桌,桌上布满了各式点心茶具,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俱都在座。
打头站着的一身着灰色襟袍的太监见了八阿哥手势,忙击掌让那群鼓乐、歌女们鱼贯退下。
湖风拂过八阿哥衣袂漾起一层涟漪,他端着的弟窑瓷碗粉青如玉通体透明,纯乎见釉,透着光亮,越发衬得他那双手是如此净白优雅,宛若误坠尘世的谪仙,那是一双曾对画薇许下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手。
仿如时光倒流,宛琬又看见什刹海畔他俩人并肩赏花观月,吟诗做赋,湖上泛舟,联手抚琴,他俩人都有一双纤细修长的手指,都偏爱白衣素衫。
“八阿哥,你知道吗?我曾问过画薇,这么多年了,他如果是真心待你,又怎么忍心让你总待在这寻欢作乐之地?她说有为的人不能受到牵制,不能因为她而授人以柄,她说我未遇着心爱的人,不会明白,若是真爱一个人,就会让他自由,让他做他真正想做的事,更何况思念等待一个人是那样美好的事,她说这些话时的神情我至今忘不了。”宛琬深深的吸了口气,她讨厌眼眶中湿湿的感觉。
“你阿哥上妓院花钱玩婊子自是天经地义的事,可你明明知道她是个死心眼的人,就不该给她希望,就不该对她说什么小仙子,更不应和她许下偕老之诺,她那个傻子统统都当真了!你这样比在她心上扎了一刀还让她难受,你懂吗?你知道画薇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吗?难道多读了些圣贤书就连玩人的手段也高人一等,你真让人作呕!你是阿哥就了不得吗?她是青楼女子就没有真感情,就不配有真感情吗?在你心里人是分三、六、九等的,可人的感情也能分出个三、六、九等吗?如果你是这样的人,那你和太子那伙人又有什么两样,他明着抢人倒不愧是个真小人,你暗地骗心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宛琬恼怒的大声斥责。
十三阿哥早知她出言定会不善,却不料她竟扯出了太子,心下一急,不等他相拦,那十四阿哥已一蹿上前捂住宛琬的嘴,低声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你这么说太子是不要命了吗?”
他见宛琬双眼红红,小脸气得透着青的雪白,哭笑不得,只好耐下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