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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山,血流成河。
曹智在皖城,在谯县,在洛阳,在鸡陇山多次经历过战阵厮杀,都无眼前这般惨烈,眼见自已西营里的弟兄们死伤无数,也不禁咬牙切齿,两眼通红。但他必须强制自己不可莽撞,全军都需要他的指挥调度。
正在两军难分上下之时,众人远远地见敌军阵中,有一个身材魁梧之人,相貌堂堂,四十岁上下的年纪,骑着高头大马,穿了一身锦袍,外披银狐斗篷,腰上配着宝剑,指挥若定,周围有数十名军士举着盾牌将他护卫其中,看他那装束气魄皆是不凡,这人就是郑宝无疑了。
闵广以前久和郑宝水军作战,能识得他们的服色,自然识得郑宝,只见他一点手指道:“此贼就是巢湖太守郑宝。”
一旁王平听罢挽开大弓,搭上雁翎箭,开弓好似满月,箭去犹如流星,口里叫个“着”字,“嗖”地的枝冷箭射出,正好穿过盾牌缝隙,把那郑宝射得翻身落马,摔倒在地。巢湖水军顿时一阵大乱,知道主帅阵亡,再也无心恋战了,纷纷奔逃。
王平七十二枝雁翎箭,向来是箭不虚发,发必应弦,这会儿一直侍卫曹智左右,充当“狙击手”站在一鼠堤高处,抽冷子射杀敌军。
曹智见敌军首脑中箭落马,道了声:〃好!〃也知道时机已到,挥手让曹安发令,鸣鸣吹动哨子,那是冲锋的信号。混和军兵士们听得号令,都拔出利刃在手,蜂拥着冲上前去,翻过堆成山丘般的尸体,舍身撞入人群里挥刀乱剁。
许褚现在所用的“弯刀”,就是曹智在皖城给他的随身配刀〃波斯弯刀〃,刀身长柄短,背厚刃薄,最适合阵前斩削,在近战之中尤其能发挥长处,只见凡是弯刀挥过之处,就是一颗颗人头落地,整腔整腔的鲜血喷溅,真可谓当者披靡。
第二百二十六章 代价
闵光早已是杀红了眼,在人丛中一眼瞥见那郑宝中箭带伤,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要起身,就抡着朴刀上前,杀散了持盾护卫的敌军,打算一刀削下那郑宝的人头。
闵广不知郑宝身边还有个务杰久未露面,他生得尖嘴候腮,穿上龙袍也不像皇帝,所以并未引起曹智、闵广等人的注意。那厮一直跟在郑宝身边,他知道在这水道里他才是行家,在郑宝中箭造成的混乱时也跟着倒地装死。
这会儿见闵广欺近,趁其不备,朝他身上一剑刺去。闵广虽是武功娴熟,临阵厮杀的经验却不老道,他贪功心切,只顾着要斩杀郑宝,不曾提防别个,猛然间只觉后心一凉,已被利刃穿胸而过,当场血如泉涌,竟教那务杰坏了性命。
许褚恰好在旁边看个满眼,但乱军之中事发突然,想去救人已经来不及了,他闵广这段日子相处的不错,已经称兄道弟了。许褚也是个极重感情的人,兄弟死如断手足,不由得怒火攻心,眼前一阵阵发黑,断喝声中抬起手来,把弯刀劈将过去,只一刀就剁翻了务杰的头颅,抬脚踢开尸体,又待再去剁那为首的郑宝。
却不料那郑宝虽然带箭负伤,却是悍勇出众,仍要作困兽之斗,他倒在死人堆里,还握了柄短剑在手不放,看见有人过来就一剑挥出,不偏不倚,恰好打在许褚头上,立时鲜血飞溅,许褚翻身栽倒,躲过他后续跟进的几剑。
许褚也当真悍勇,不顾自已脸上血肉模糊,侧地后翻身便起,发狂了一般,挺着波斯弯刀合身扑上,一把揪住那郑宝披散的头发,硬生生从地上拎起来,夹在服下勒住颈项,在阵前将其生擒活捉。
其余的敌军见大势已去,顿时四散溃退,丢盔弃甲,争相逃命,走不及的纷纷弃械投降,联合军兵士杀顺了手,根本不肯留俘,追赶上去逐一剿杀,抡着刀,看见活的就砍,撞见动的就杀,敌军见投降都不成,也都犯了狠劲,纷纷挥刀搏杀。这场恶战,直打到黄昏薄暮才停,荡子里的水都被鲜血染红了,不是曹智等主将出面阻止这无休止的乱杀,敌我双方死伤将更为惨烈。
敌军主将被杀或被俘,但身处浅滩的后军,趁中军与敌厮杀之际,纷纷跳上未被烧毁的木筏,向来路逃窜,竟叫他走脱了五六千人。但可惜的是,木筏未行出濡须坞半里就遇上了李虎的板楯蛮军,一场水上大战即刻展开。板楯蛮虽说也长于狩猎,但在蒋钦等引路水贼的帮助下调船围逼,人数和心理占绝大优势的板楯蛮军迅速击败败逃的敌军。他们在水上未大开杀戒,俘获了最后的三四千敌军,驾船驶入濡须坞芦苇荡,与曹智等人会师。
至此巢湖郑宝和廪君蛮务杰这两路人马彻底被曹智等人歼灭,曹智联合军与郑宝、务杰联军在芦苇荡里一场恶战,真杀得“人头滚滚如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