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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动着方向盘,突然打个急弯儿,车改变方向,向市郊驶去。
东方鸿飞在石牌坊等候她时,身上藏着两支短枪和一把极短、极薄的匕首。他预感等待着自己的将是场生死搏斗,已经确定刘十牌必是黄莉斯的同党。数月来的迷雾就要消散,一切都将昭然于今日,但他料想不到此行的结果。
车速渐渐慢下来,警长的视线和反视镜内的黄莉斯目光衔接了,她娇媚地一笑,手指按在嘴唇,“叭”地送过个飞吻。
她的脸雪白,越发显出血红的嘴唇,红得冷酷又热毒,微一扭动便如只濡染鲜血的蚂蟥。上车时,她曾挽住警长的脖子,很亲热地接个长吻,但他感到一阵芳香外,那唇舌和牙齿都是冷冰冰的,似乎觉得那呼吸直钻入鼻端,寒彻肺腑。他很留神那种发甜的液体,但她的舌尖只在警长的唇齿间一滑动,便迅速地缩回。笑吟吟地说:“在桃花堤的事,看来你后悔了。上车吧,去见刘十牌。”
车在一片稀疏的小树林中停下,黄莉斯用车灯闪示三次,关闭掉车灯和引擎,回过头说:“暂候。坐前面来,搂着我好吗?”
“等谁?”
“我手下的人。”她微微一笑,牙齿和眼白都闪着微蓝的光。
警长听到草丛中一阵响动,从车窗内看到有两条身影蹿出来,是俩身材高大、行动敏捷的汉子。一拉车门,便左右跳上来,用枪对准警长的脑袋。黄莉斯看到东方鸿飞神情自若,端坐着稳如泰山,嘴角噙着轻蔑的冷笑,当即喝道:“懂点礼貌。
东方鸿飞先生是我的朋友!“两个大汉很乖地收起枪,但每人都挽住警长的胳膊,警长从他们的掌力判断,都具有一定程度的硬功。
“黄小姐,想绑我的票吗?”他轻松地问。
“你要叫我莉斯。”她发动引擎,车身晃动前倾的同时,警长觉察到车顶篷有微细的声响,除去他,车中的另外三人都未听到。
车窗外渐渐看不到灯火了,警长知道已进入荒郊野外。车速骤然加快,黄莉斯说:“拉上窗帘。”又说:“鸿飞,我暂时不想介绍身份,你已经知道我不是个普通人物。按我们的规矩,要给你戴上眼罩。”
两个大汉立刻把一条布蒙住警长的双眼。
一支烟的工夫,车速减慢,终于停下来。警长被两个大汉搀下车,走了数步便站住。
黄莉斯说:“鸿飞,我不想让别人欺辱你,我亲自搜你,这也是规矩,不许带进武器。”她把嘴凑近他的脸,轻声说:“我是在抚摸你呢。”
她两只柔软的手在警长身上摸索着,很像是一种爱抚。枪支被搜出去了,黄莉斯笑着说:“神枪警长,这玩艺先存我这儿。”枪扔给站在一旁的大汉。她继续搜查,手竟然伸人警长的双腿问。警长轻声说:“这多有不雅吧。这里可不是桃花堤。”
“但愿我们都不要忘了桃花堤。”她又问:“你那蓝玉镯子和头发戒指,还带着有什么用?”
“我不愿离开她们。”
“你不愧是风流探长。”她抿嘴讥笑。
“但愿我们不是一次血腥幽会。”
“这完全取决于你。”
警长暗自庆幸匕首和另一支短枪没有搜去。匕首藏在鞋里;手枪却放进极易暴露又特别容易被忽视的地方。他只觉得拐弯抹角地走了百余米,穿过不少木板地的房间,然后踏上石阶一直往下走,后面响起沉重的关铁门声。
“好啦!请解下东方先生的眼罩。”黄莉斯说,声音显得很空旷。
警长寻视着这间宽敞的密室:四周插着蜡烛。没有窗户,显然是个地下室。两旁各有小门,紧闭着不知通向何处。陈设很豪华,域外韵味十足。西洋古典油画;裸体雕塑;金碧辉煌的珐琅质座钟……沙发和席梦思床。
“有什么感想吗?”黄莉斯点燃一支烟,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很悠闲地掏出化妆镜,用口红修饰着嘴唇。见警长不回答,又说,“你坐下,坐在我对面,喝得惯咖啡吗?”警长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也把香烟点着,深深地吸了口,仰头吐到空中,很轻松地说:“黄小姐,你想用刘十牌来换《八骏图》,对不对?”
“你聪明又坦率。”黄莉斯放下小镜子,牢牢地盯住警长的脸,说:“是这样,刘十牌拿到的画是赝品,真的在你手里。”
“这几天你去鉴定画了。”
“对。”她一挥手,两个大汉便走入旁门。黄莉斯站起来,走到警长面前,说:“我只想得到这张画,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你。“”你们绑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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