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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姐逝去的那一年,同样也是后宫大清理的一年。除了身怀有孕的卫夫人之外,其他夫人几乎全部牵连其中。那向长门宫伸手的人,他很仁慈的将她们全部打入冷宫,而不是一杯鸠酒、一尺白绫。
入了冷宫之后,也只不过是将她们曾经做的手脚,加诸到她们自己身上而已。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他认为自己已经足够仁慈,明明有那么多暴虐的方式,他却选择了最温和的一种不是吗?虽说有些毒物,死的会有些凄惨而已。
而那下了醉红颜之毒的人,则没有那么简单。只要是所知道的刑罚,她都可以一一尝试。用最好的太医为她吊着命。他刚刚走出的那间牢房,便是关押那个人的地方。一个只不过是受了他一次·宠·幸的女人。
若不是再次以这种方式见到,他甚至不记得这个女人长什么模样。但是偏偏就是这个女人,带走了他心中最爱的那个人。谁让这个女人恰恰会毒,谁让一·夜的临幸让少女自以为是的认为是一场完美的邂逅···谁让有些多嘴的人,又好巧不巧的经常在她面前说道着阿娇姐。
眯了眯自己的眼眸,卫子夫是未曾动手,但是她却提点了不少人。只是碍于没有证据,就算有证据也无法怪罪于她。当时她的肚子里揣的是皇室的血脉,甚至很有可能是他的第一位皇子。唇边的笑容有几分诡异,为了这社稷江山呢。
抚摸着怀中匣子的纹路,原本扭曲的表情再次变得温和。他将卫子夫捧上了皇后之位,将她的孩子封为太子,纵然心底极为厌恶,他却依旧可以逢场作戏。
也难怪,纵然之后他那么·宠·爱,阿娇姐依旧不愿意看他一眼。他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连卫子夫这个自诩聪明的人都无法看透。单纯的阿娇姐,要怎样读懂他呢?
卫氏一族越发的风光无两,卫子夫有着一群很好的亲属,男子极为善武,为他减少了不少的麻烦。卫子夫的皇后之位越做越稳,但是并不是他没有办法对卫氏动手,只是现在还有利用的价值而已。当年他可以利用自己的喜欢的阿娇姐,现在则是可以利用这天下人。
是啊···喜欢。随着岁月的流逝,他再也不是当初分不清喜欢与爱情的男人。他知晓,对于最初的阿娇姐,他只是喜欢,所以从一开始就带着利用接近。纵然废后退居长门也依旧无悔,但是对于后来的阿娇姐,他是真的爱恋,那时却已经回天乏术。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那一切都已经发生了,而现在这一切,也终将结束。随手放下竹简,那竹简上的名字,除了卫子夫之外已经仅有一人的名字没有被划去。只有那被放在地牢中‘享受’的一人。
再一次打开匣子,一字一句的读完了那的白色丝帛上,这白色的丝帛之上,写下的是阿娇姐进入长门之后所有的事情。字里行间之间,不难看出她的潇洒,对他无恨也无怨。真真切切想要抛弃与他有关的事,做最熟悉的陌生人。每一次看都痛彻心扉,但是他却依旧自虐般的一遍遍看着。
良久之后,才将丝帛放入匣子中,他面上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初,已然是一位威严的帝王。
没有陈阿娇的刘彻,纵然已经失了魂,在其他人眼里却与往日无异。应该在朝堂端坐时,他一丝不苟,平日里在后宫,也会临幸不少的女子。纵然只是逢场作戏,他却依旧在不断背叛,纵然打着为了社稷江山的旗号,依旧是背叛。现在他开始庆幸,就算身死他也不会与阿娇姐合葬在一起···
踏入平阳公主的庭院,这个地方是一切罪恶的开始,也是他后悔的源头。看着一旁有着公主名号的女人,那几分血脉至亲的味道,也因为利益染上了薄凉。载歌载舞,这公主府倒是比皇宫更热闹几分。
男子的声音仿佛带着几分蛊惑的味道,让人不由的沉浸其中。之后,一曲佳人,便让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女人。一个与阿娇姐面容有几分相似的女人。
原本他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会渐渐忘却阿娇姐的面容,但是事实上并非如此。这位被他带入宫中的李夫人,虽说与阿娇姐有几分相似,但是他却能够清楚的知晓哪里有不同。那往日觉得模糊的容颜再次浮现在脑海中,比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李夫人吗?不过是一个赝品而已,还是一个极为不称职的赝品。阿娇姐的骄傲与尊贵,岂是一个舞女能够模仿的了的。冷眼旁观者卫子夫与她的争斗,终究是她输了一筹。而在这皇宫中失败的人,只有死亡一途。
卫子夫是这后宫的胜利者,至少现在来看是的。滑动着竹简的手指不由的用力,该结束了。
巫蛊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