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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他这个二儿子,走鸟斗鸡,文不成武不就,今日还做了这样的混帐事,愈发来气,鞭子一抬是要用了全力打。
便又说到那王庾氏,她原先是不知道的,因着早年生产落了病,底下伺候的唯恐她又犯了旧疾,自是瞒着。
如今天色也黑,老爷儿子还不曾归,才起了疑心。便又招来贴身丫头一问,知道这事,忙往祠堂那头去了,远远就听见那头的声,愈发急了,一迭声唤着,“璋哥儿”却是被人拦在了外头。
祠堂重地除王姓子弟旁的自是进不去,她远远瞧着她儿后背被打的皮开肉绽,又见那高高悬起的鞭子,大叫一声就晕了去,跟旁伺候的奴才忙又唤起“夫人”来。
王芝从西院赶到这时,便瞧的这幅摸样,她手一扶额,只觉十分混乱。先是让人去请了大夫,又让人把王庾氏扶回去,才往里头走去,“大哥切莫打了,嫂嫂身子不好,如今瞧的这幅摸样怕是晚上又得不好睡了。”
她这大哥素来是重情的,后院干净,夫妻和睦。如今听的这话,王荀是先看了眼王璋,又瞧了瞧外头,“这小畜生不打不听,今日扰了你笄礼,往后还不知做出什么混帐事来。”
王芝一笑,“我来时也听了这桩事,若说这事璋哥儿也没做错,那群读书人自诩身份,嘴里却是没把门的。”又瞧了瞧王璋,“璋哥儿这会怕是晓得厉害了,您还是快去看看嫂嫂吧,我与璋哥儿说上几句。”
王荀心里也晓得这事他这儿子纵然有错,怕也不能担了全责。
可今日王家摆宴,出了这样的事还不知被传成什么样,他这儿子已是事事不成,若是再传个伤人的名,往后又有谁肯嫁来。一叹,看他如今这幅摸样,又听了这个小妹来劝,总归也消了几分气,点头应了收了鞭子往外走去。
如此,除了外头那群丫头小子,便只剩了还有几分清醒的王璋和围着他笑的王芝了。
“我听说你今日为了我这个姑姑受了不少打骂,哎,好侄儿——”又拿手拍了拍王璋的头,端的十分怜悯,唤来外头侯着的来扶,“我明日再来看你,瞧你这幅小可怜样,姑姑心疼呐。”
王璋好似还没反应过来,被几个小子搀着回去时,才蓦然惊醒,跳脚转头说来,“谁为了你,我是为了——!”便瞧见他那姑姑早没了身影,又想着嘴里另一个名字,到底没吐出来。把身子继续往两个小子那靠去,一路叫道,“哎呦,疼,真疼。。。”
王芝回去时,与赵谢二人说起这事,难得夸了回王璋。又问二人明日可要一道去瞧瞧,因着有层姻亲的关系自也是没什么男女大防的话。赵妧是觉好玩,也有心嘲笑一回,谢亭却是可有可无,便都有去一遭的意思。
三人又说了会话,吃饱喝足各去睡了。
隔日清早,王庾氏因昨晚被吓着,早早起了来,往王璋屋子去。见他左扭右扭没睡着,怕是身上疼得厉害。忙走几步,问起“璋哥儿还疼不疼?”三个孩子里,老大老三都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王璋惯是会说甜话,自是多疼王璋些,如今瞧他这幅摸样,早就掉了泪来。
“你那个爹真是狠心,哪里能下的了这样的手。我儿受苦了。。。”
她这样说来作势要看伤,王璋伤的都是后背腰这块,哪里能让她去看,忙说不疼不疼,已上过药了。王庾氏又招来几个贴身丫头,一一问过才放下心,坐在一边,“我儿也莫怪你父亲,他也是为了你好,只怕那些人胡言乱语污了你的名声,好人家的姑娘哪里还肯嫁给你来?”
王璋往日是最烦这些话的,今儿个却沉思起来,昨日谢亭也在府里,她若听着还不知怎么想。若也与旁人这般想来,可怎的是好?又想她是去年办了笄礼的,还有她那个什么晏琛哥哥——“不行!”
他这一声,倒把王庾氏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忙问起来,“什么不行?璋哥儿你在说什么?”
王璋摆手回了“没事没事”,方才牵连着伤又“哎呦哎呦”喊了起来。王庾氏哪里还管,忙关心起伤赖。这厢母子说着,就听的外头丫头禀道,“芝小姐,谢姑娘,晋阳长公主来看公子了。”
王璋自是一愣,王庾氏倒是笑起来,忙让请人进来,又与王璋说起,“昨日你姑姑帮了许多,你待会可要好好谢谢她。”
那头帘子一打,先头进来的是王芝,后头跟着的是赵妧,王璋撑着身子往后瞧,便看见谢亭着一身红衣进来,眉目如画,煞是好看。
王璋只觉着谢亭当真好看,比往先还好看了几分。他眼里看着她,好似这天地之间只剩下这个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