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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你马上与贾总联系一下,越快越好!”
“是,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叫他回来一趟。”
石榴伸手抓起案上的电话机。于先鳌却按住她的手。
“不!你亲自去见他一面。”于先鳌的眼睛里含着丰富的内容,“你知道该怎么办。”
中午时分,程可帷和秘书刘廷新走出火车站。这里是从省城开出的列车的终点,前方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车站不大,设施也很陈旧,一点儿也不像其他地市火车站那样豪华气派,这倒是令人意外。通常执政者都喜欢把钱花在这上面,因为这是脸面,是最能够体现政绩的地方。
新任滨州市委常委、秘书长丁忠阳在乔磊陪伴下等候在站台外面。程可帷看到,候车楼高处,工人们正在把“鲸鳍站”的站名换下,“滨州站”三个光灿灿的铸铜大字随着起重机长臂抬升,依次稳稳地坐上高楼顶端,再望望远处鳞次栉比的脚手架,这个城市似乎正在开始一场脱胎换骨般的新生。
《提拔逆淘汰》第一部分(8)
丁忠阳、乔磊与程可帷热情握手,互相道好。一辆七个座位的本田奥德赛公务车载上四人,稳稳地划个半弧,开出了站前广场。
“程书记一路上辛苦了!”丁忠阳早些年在程可帷手下担任过县委书记,这次与张嘉缑一道被调来充实滨州市新班子,属于提拔重用,又是继续跟着老领导干,心里自然轻松。“车上条件不太好吧?”
“是啊,人很多,超员严重。”程可帷笑了笑,“好在软卧还算宽松。”
乔磊接上话说:“省城到这里是铁路支线,每天只有两班车,地委和行署领导上省城办事,都不愿意坐火车,而是自带车去,那样反倒更方便一些。”
“百万人口的大城市,只有两班火车哪够用啊?”程可帷感叹道。
乔磊是本地人,比较了解情况,解释说:“这条铁路线起初只是鲸鱼湾港的工业专用线,不以客运为主,早先每天只开一班普客,后来哈书记,不,哈主任说,铁路局把咱鲸鳍镇当成阑尾啦,以为可有可无啊?行署多方争取,才又加开了一列管内直快,就是您坐的这趟车。”
临海地区程可帷以前不曾来过,市容市貌与他想象中差不多,楼房低矮,建筑形式也是20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一排排居民楼像是堆砌起来的火柴盒,呆板而缺乏生气,难得见到的几幢像点样儿的新潮建筑,不是公检法就是银行证券等金融投资机构。马路也不宽,倒是大街小巷遍地种植的银杏树成为城市一景,再就是街上有些店面招牌竟然使用俄文,这形成与其他城市大不相同的鲜明特点。
这还不是令程可帷特别关注的地方,他敏锐地感觉到,这个城市似乎有一种异样的气氛,一种说不好的空气,那是一种若有若无的微微海腥味儿随着流动的风在飘浮,带有一丝丝紧张和不安。
一溜十多辆消防车从前面开过,没有拉响警报,像是执行什么任务归来,接着又是两台救护车匆匆与奥德赛擦肩而过。街人行人的表情也带着惊诧和惶惑。看来自己的感觉不错,程可帷直截了当地问道:“这是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吗?”
乔磊与丁忠阳对望一眼,放低声音说:“程书记,我本想到了招待所再向您汇报——一个小时前,市里正在举行的一个住宅小区竣工仪式上,发生了楼体倒塌事故。哈主任和匡市长都在现场呢,不然他们是要亲自来车站迎接您的。”
丁忠阳面色沉郁地补充道:“好在只是一幢空楼,业主还没入住,据初步了解,只有三个施工人员被砸伤,都已经送往医院抢救,现场清理大体结束,领导们都到安监局参加事故分析会去了。”
“现场离这里有多远?”
“大约八九里地。”
程可帷命令司机转道直接去塌楼处。乔磊拍拍司机肩膀,汽车拐个弯,向海边开去。
听着丁忠阳等人的进一步介绍,程可帷心头愈发感到沉重,这是个突如其来的噩耗,从省里出来时,他对上任后的头三件工作都做过设想,就是没想过会迎头遇上这样一件事。假如真如这两人所说,一幢即将启用的新大厦整体坍塌,那可真算得上是千古奇闻兼丑闻了。常听说这儿豆腐渣那儿豆腐渣,但是豆腐渣工程“豆腐”到这种程度,在全国甚至全世界恐怕都是绝无仅有的。这后面的文章绝对不会那样简单!
在调来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