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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在,韩眉失去了羽毛球,从而不得不失去高临观;高临观失去了韩眉,为此也即将失去羽毛球了。
平常他们开玩笑时常说,“啊,我的人生没有光了!”但此刻,高临观才体会到没有光的感觉究竟是怎样的,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他甚至没有力气去思考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一下子就失明了,那无穷无尽的绝望便张着血盆大口迅猛地吞噬和咀嚼他的灵魂。
之前几天老出现在眼前的小飞蚊越汇集越多,变成一大片一大片的黑影,直到终于挡住了所有的光明。无论他多么用力地睁大眼睛,都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高临观的人生观一向积极健康,哪怕遇到再大的挫折,都不至于产生完全消极的情绪。他喜欢思考,乐于寻找成功的秘诀和人生的真谛。很少有什么事能真正摧毁他的意志,让他崩溃。
但他在这一刻,心里真的有一个声音在冷冷地诘问:高临观,你的路已经走到尽头了吧?
他想大声地喊,“不!没有!不是那样的!”可他没有任何力气,一点也没有。
在黎远岸他们的眼里,此刻的高临观就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机,浑身上下散发出死寂的气息。有人曾说,在球场上,高临观的那双眼睛就像太阳。是的,不是璀璨的星星,不是柔和的月亮,而就是太阳。而现在,那双眼,变得空空荡荡,没有一点焦距。黎远岸实在看不下去,拿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终于在叫人发疯的堵车中捱到了医院。乔云和余剑锋一左一右搀着高临观慢慢往前走,黎远岸则已经飞奔到医院里去挂上了号然后联系熟人,找最好的眼科医生。
最后检查出来,是高烧未加护理和精神过度紧张压抑导致的视网膜脱落。还好送来的及时,做手术恢复视力的成功率还比较高。
目送着仍像个木偶一样任人搀进手术室的高临观,黎远岸颓然坐在了长廊的椅子上。乔云看着他鬓边几乎都要全白了的头发,顿时呼吸都沉闷了许多。“黎导,您别太着急了,这手术不要紧的,临观很快会好。”黎远岸重重一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光治好眼睛又有什么用?你们也看到他那样子了。”
就在黎远岸和乔云相对无言的时候,余剑锋突然开口道,“我觉得可以打电话告诉临观的父母,这个时候除此以外没有更好的安慰了。”黎远岸眼睛顿时一亮,立即站起来道,“对!对!我想到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不但要叫临观的父母,还要叫韩眉的父母来!”
手术很成功,只是视力还需要一点一点恢复。高临观戴着眼罩,无声无息地躺在病床上,成日成夜地昏睡。他的烧总是不退,急需营养,可他拒绝进食。医护人员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给他输营养液。黎远岸又气又急又心疼,却又说不得打不得,只能眼巴巴地盼着他家长早点赶过来。
终于在第三天的早上,高家和韩家的父母一起到了。之前黎远岸在电话里已经把高临观和韩眉的事明明白白告诉了两家家长,所以两家的妈妈几乎都是一路哭着来的。待真正看到了病床上的高临观,高妈妈更是心如刀割,上去握住儿子的手就哽咽得再说不出一句整话。
高临观刚从乱糟糟的梦境中醒来,怔忡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妈妈,麻木了许久的心登时像被一股巨力撞了一下似的,整个都抽搐起来。他勉力笑着拍拍母亲的手,有些痛苦地拉开自己干枯得几乎发不出声的声带,“妈……别现眼。我好多了。”
韩妈妈的眼睛也红了,上前抚摸着临观的脸,“都瘦成这样了,还好呢?怎么一个二个都不让爹妈省心呢?”
高临观之前听出来有好些人的脚步声,但此刻才听到韩母的声音,脸色陡然变得惨白,“阿姨……您,您怎么也来了?韩……韩……”他心慌得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他不能忘记韩妈妈每次笑着搂住他和韩眉两个人交待他们要好好照应彼此时的神情。他该怎么向韩父韩母交代,他把韩眉照顾成了什么样子?
“小眉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傻孩子,那是他福薄,又不关你的事。”韩父一眼就看出了高临观的愧疚和紧张,连忙开口安慰道。高临观越发难受得抬不起头,“对不起……叔叔阿姨,还是我没照顾好小眉。您……您二老还这样大老远赶来看我,我……”
韩妈妈忍不住一把搂住他的头,呜呜咽咽地哭起来,“我们已经有一个儿子孤孤单单躺在医院里没人照顾了,这唯一还剩的一个儿子,哪里还舍得不管?”
高临观先是呆了一下,然后立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