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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样的……」
叶肆尧残忍地打断他虚弱的反驳,道:「都是我不对,我不该在你心灵最脆弱的时候趁虚而入,这样太卑鄙、也对你太不公平……我想,我们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
说话间,他的眼神充满觉悟。
闻言,官狁只觉一股冰冷从四肢百骸蔓延而上,逐渐冻结到心脏位置,他泫然欲泣道:「小舅,你要抛弃我吗?你……你觉得我束缚了你吗?」叶肆尧抬起头,定定看着他,突然道:「小狁,你还记得我初次拥抱你的那一晚,我说了什么话吗?」官狁失神似的望着他,过了良久,苍白唇瓣微启,在他诱导的视线下缓缓说出答案:「你……你不是个好人。」
「这我承认,然后呢?」
「你也不是温柔的人……」
「还有呢?」
「你……你也不可能爱上我……」为什么要自己重复这么残忍的话?官狁脸色苍白地咬紧下唇。
他果然还记得!叶肆尧神思复杂地看着他,轻声道:「你晓得我为什么说我不可能爱上你吗?」官狁无知地摇摇头,他已经疲惫得失去抵抗意志。
「那是因为,我那时心底还有一个爱恋的人。」
叶肆尧无意识地用拇指摩挲左手腕上手表的光滑镜面,语调充满怀念地缓声道:「而我手上这只表,就如同你始终猜想的那样,是她送给我的珍贵礼物。」
「唔……」虽然早就猜想到了却仍不可避免地深受打击,官狁索性将手指放入嘴里啃咬,强忍住啜泣的冲动。
「她跟你长得很像,是我的初恋情人。」
用着甜蜜、依恋的口吻,却说出并不温柔的话。
官狁无比痛恨他此时显露出的缅怀表情。
「跟…跟我长得很像?」官狁神情饱含忌妒地抬起头,眼眶因愤怒及失望而微微湿润着。
「是的,而且并非偶然的相似。」
见他迷惘地微偏头,叶肆尧深吸口气,彻底抛开心头的魔障,坦言道:「那个人,就是你的母亲,也是我名义上的大姊。」
「名义上的……?」官狁微蹙眉,完全无法理解他在说些什么。
失望、愤怒的情绪一瞬间即燃烧殆尽,过多的事实冲击,令他就像个暴食症的患者似的,无法快速地消化吸收。
「嗯,我只是叶家的养子,跟叶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叶肆尧神情歉疚地看着他,「抱歉,我隐瞒了你,因为我曾经害怕让你知道真相,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小狁,你听懂了吗?」
「我该听懂什么?」官狁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一连串的打击令他脑袋一片空白。
「事实,我早该让你明白的事实。」
刹那间,好似明白了男人想传达的讯息,官狁脸色瞬间惨白,某种曾经笃定无比的东西正摇摇欲坠,他试图力挽狂澜:「不……等等……不要说了……」
没有一丝动摇地,叶肆尧表情沉稳地继续道:「事实就是,我跟你,一开始就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只是陌生人而已,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不!」官狁用双手捂住耳朵,歇斯底里地低吼:「我不要明白!」
「你又想逃避?你就这么害怕受伤吗?」叶肆尧眼神阴郁地望向他,露出想拥抱、安慰他,却又害怕他在自己的怀中破碎掉的恐惧不安神情。
「就算你不想知道,真相也始终存在于每个角落,就算逃避、不承认又有什么用?我曾经害怕你知道,是因为我明白你的想法,既是情人与亲人并存的我的存在,才能消弭你对感情的不安及满足你对感情的渴求——即使不做情人了,我也切不断两人之间的血缘关系——你凭藉这点,逃避了你不想面对的必然结束,因为你渴望全身而退。」
叶肆尧宛如告解者般,诚实而残忍地道出一切:「而我,明知你的想法太过一厢情愿,却仍引诱了你,利用你的无知与你的脆弱,自私地将你拖入我的欲望之中……追根究底,你应该恨我,而不是爱我。」
「不……这才不是事实……」原来,男人早就将自己丑陋的心思看透了。
官狁感到无比羞耻地泪流满面。
见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叶肆尧心口一阵抽痛:「你为什么哭?因为终于发现了我卑鄙的真面目吗?你是因为厌恶才哭吗?」
「不……不是……呜……」哀泣过度,官狁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过了好半晌,他才顺过气来,问出心中最想知道的答案:「小舅……我是母亲的代替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