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 69 章 (第1/2 页)
《她善良又无辜》最快更新 [aishu55.cc]
格子门被无声推开,从屋外卷起的晚风吹过帷帐,青色的轻纱往床内吹拂,若隐若现地露出女郎恬静的睡颜。
女郎娇艳的容颜卧在云堆中,因脸上无法逃避的触碰而往后陷落。
黑色皂靴迈出门槛,门扉阖上,飘荡的轻柔帷帐便又安静地垂落在床榻周围,遮掩尚在睡梦的女郎。
已近丑时,整个院落已无人声,只有夜里的几声虫鸣不知疲倦地响起。
守夜的仆人见主子走向书房,片刻后窗户投射出光亮,映出坐在窗前的身影。
沈策拿下书架上带锁的木盒,通身漆黑的盒子与成年男子的手掌一般大小,钥匙插入铜芯,在咔哒的声响中黄铜圆锁掉落在桌案上,烛火随之跳跃许久。
明灭变换中,他打开了这个送往他书房多日的木盒,其中整齐叠放的书信,每日一封无间断地送到他书房中,又被他完好地锁进盒子。
封泥依旧完好,此时被人打开。
密布的文字记录了萧蕴龄在京城之后的起居与行踪,除却她在宫中,其余时刻的言行举止都被详细地写在素白纸张上。
厚厚的一沓,被烛光照得清晰。沈策从第一张开始翻过,在阅读的过程中,一个与在他面前不同性格的女子跃然纸上。
蜡烛的灯火逐渐暗下,他半边身体隐于光亮顾及不到的黑夜中,窗外有飞蛾挤进轩窗缝隙,盲目轻率地撞入灯芯中。
烛泪凝固,在它尚未发觉危险时吸附飞蛾触角,它再想离开时,明亮的焰火已吞噬它的头部,又流淌着蔓延到振幅微弱的翅膀,温暖的火焰由盛转衰,余烟若隐若现,随着烛泪融化滴落,烛台边只留下黑色残骸。
沈策出神地盯着渐渐熄灭的火苗,良久,嘴角扯起自嘲的笑。
次日休沐,萧蕴龄醒来时,天光大亮,侍女端着盥洗用具进屋。
一切都和往日无异,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早晨。
待梳洗用膳过后,萧蕴龄面带倦色地坐在铜镜前,玉梳从头顶梳到发尾,轻柔的动作令她更加昏昏欲睡,萧蕴龄手撑着脸颊,双眼阖上地等待发髻梳理整齐。
青莲将梳篦放在妆匣中,耳珰从珐琅嵌宝石首饰盒中拿出,冰凉的触感贴着萧蕴龄的脖颈,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看到青莲拿起另一只。
“昨夜沈将军来了。”青莲在她耳边轻声道。
萧蕴龄闻言一愣,她垂眸看着盒子正面的红宝石,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它。
她虽然住在沈策的山居中,但避子汤药口感苦涩,萧蕴龄喝过一回后便不愿再喝,再则她住进沈策的居所已是超出世俗界限,她不想为他破例太多,因此仆人收拾出新的空房,给予她居住。
昨天夜里,他们处理完宫女的衣裳,回程路上是长久的静默,但回来后沈策又让人给她煮了驱寒汤药。
萧蕴龄收回在匣子上发呆的目光:“他待了多久?”
“不到一刻钟。”青莲回忆道。
萧蕴龄望向镜子中的自己,未敷脂粉的脸上透着苍白,她接过青莲递过来的口脂,凝望了片刻鲜妍的红色,她将它放回远处。
这副模样刚好,不需要再多余的修饰。
她扶着桌沿站起,便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待视线明晰后,她径直走向沈策的书房。
往常这个时辰,他总在书房的。
书房外的桃树已经没有了花瓣,尚未成熟的果实累累坠着,萧蕴龄一直等着它们成熟,现在大多还是青色,只某些角落透着些粉。
走近禁闭的门扉,有谈话声从书房内传出。萧蕴龄站在果树下,等待他们结束。
她听不清那扇门后面的内容,只在最初听到了“仵作”的字眼,很快门后的声音便低下了。
七月的风已经待了凉意,但未到寒冷的时候,她站在树下,却感到难忍的寒意,从骨头缝隙缓慢地渗透出来。
她大约是要生病了。
和沈策在书房中的是一名成年男子,长相普通,萧蕴龄不曾见过他,但他看向她的目光却不陌生,好像已经认识她很长时间。
那人在几步之后行了一礼,萧蕴龄还未出声,他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他是谁?”萧蕴龄推开未栓上的门,问着仍坐在窗边的沈策。
“一个暗卫。”沈策不奇怪她的到来,从她靠近,书房内的人便都警觉。
萧蕴龄走近他,第一眼就发现了桌案上已经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