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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傍晚時候二人坐在餐前,盧至樺果然如同他承諾的一樣,搖身一變,伺候起粽子手的大爺來。「吃肉。」他憑藉自己喜好,很快將沈清梧拳頭大的碗堆出個小山峰,沈清梧由下往上審視了一遍,確認山頂不會滑坡,苦笑道,「太多了。」盧至樺撇了一眼,還是把夾到的丸子強行塞進碗裡,後知後覺道,「也是,咱不用搶。」他成功誤解了沈清梧的意思,只是覺得對方無論想吃什麼,都在眼前而已。盧至樺的餵飯進程非常順利,這早已在前段時間形成自然,只是分量不少,每一口飯都恨不得堆滿勺子,以至於讓沈清梧每次張嘴,都有種被迫的錯覺。他咀嚼得很慢,不時還要掏出手帕擦擦嘴角,盧至樺倒是不著急,勾起嘴角靜靜瞧著,越瞧就越覺得,對方像個什麼活藝術品。若是他盧家沒有變故,他會不是也是這大少爺的氣質?沈清梧見他出神,揮動粽子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餓不餓?你先吃些,不用管我。」「吃飽了嗎大少爺?」盧至樺回過神來,是一副笑微微的寵溺模樣。「嗯。」沈清梧答得很輕,因為他看見盧至樺開始毫不介意地開始吃他的剩飯。他有心提醒一句,可對方吃的很快,完全沒有紳士的風度,幾口便扒拉個乾淨,並順手拿起了自己的碗。其實盧至樺行為粗糙,儀容儀表倒是精緻,一身摩登打扮,皮膚也是乾淨的。加之個子出眾,眉宇間天然英氣,因此怎麼看都是個愛打扮的洋氣青年。偏偏就因這性子,讓人多了些親切感。「慢點吃。」沈清梧給他遞了杯水。盧至樺順勢接過一口喝下,抬眸笑道,「好。」沈清梧看他這樣乖巧,起了玩心逗趣道,「真乖。」哪知盧至樺是個臉皮厚的,不但沒有臉紅, 反而得寸進尺撒起嬌來,「真的?我這麼乖,今晚可不可以留下?」「乖就要留下嗎?」沈清梧轉動眸子想了想,這兩天他確實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講,盧至樺百忙的人,不如趁這個機會。加之盧至樺也不是第一次留宿了,他便愉快回應:「客房一直收拾著的。」盧至樺頂著城牆厚的臉皮,嘴裡包著飯,突然學起小孩子的可憐兮兮模樣,「我怕黑。」他這個樣子直接讓沈清梧觸不及防,愣愣地反應了好久,最後自己先笑了。沈清梧尷尬地握起拳頭想要蹭鼻子,看見指頭上的戒指,又放下手,也開始忍俊不禁起來。只是他笑得輕輕的,笑著笑著又微微咳嗽起來,剛開始還能擺擺手示意沒事,咳著咳著,就喘不過氣來。盧至樺從他的懷裡掏出個綠色小瓶,熟練地倒出一粒遞到嘴邊,沈清梧往他這邊靠過來,他張開手,摟住了柔韌的腰身。「怎麼咳得這麼嚴重,要不要請個醫生?」盧至樺一手輕輕拍著,下巴輕輕摩擦著沈清梧的短髮。沈清梧搖搖頭,半晌回應道,「不要緊。」「那我扶你去休息。」盧至樺扶起沈清梧的身體,二人走出幾步,乾脆俯身將他抱起,穩穩地上了樓。
第4章
在沈宅,盧至樺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優秀的高級傭人,能把沈家大爺伺候得服服帖帖的。他沉浸其中,因為看沈清梧的一舉一動,不失為一件趣事。以至於都要忘記自己的目的了。將沈清梧送到房間,他很自覺地脫下外套要去洗澡,手指碰到腰間的毛瑟手槍。他頓了頓,在沈清梧的注視下將它也取下來,放在衣服上面。沈清梧一個人安安靜靜歇了會,聽著浴室的嘩嘩水聲,二十出頭的年紀,即便是體弱多病,也難免微微悸動。方才肌膚觸碰時候,盧至樺的胸口和手臂都健碩異常,他心裡是既美慕又安心,現在這個人僅僅一牆之隔而已。他就這樣想著,突然意識到什麼,在昏暗的燈下自己笑了笑,然後用手拍了拍腦袋,不願再胡思亂想下去。尷尬之餘,他掀開薄被下床,坐在了盧至樺衣服旁邊的沙發上。那把手槍就這麼張揚的放在衣服上面,細看上面有些花紋,以及手柄上刻著一行小字。他有些好奇,便把槍拿起來湊近燈下細看。他念出那行小宇,是盧至樺的名字,寫的眉飛色舞的。盧至樺舉著張毛巾,一邊擦頭髮一邊從浴室出來,抬眼便是一個激靈:明明在床上的人,此刻舉著他的手槍,正對著他。「把槍放下。」他這一聲近乎呵斥了,沈清梧嚇了一跳,自覺不該動別人東西,手忙腳亂放下手槍,他滿臉都是歉意。「抱歉,我看見上面有字,一時沒忍住。」他像個犯錯的孩子,眼見盧至樺眼神冷的可怕,更是連聲音都放低了,「我…」「我只是怕你誤傷到自己,」盧至樺奪過手槍,取出枚黃金色子彈,才將槍重新遞給沈清梧,「現在不怕了。沈清梧擺擺手沒有接,「方才我看清楚了,是你的名字。」「嗯,」盧至樺寶貝似的從一旁的衣服兜里掏出張手帕擦了擦,眯著眼睛看那行字,「這是之前一個俄國人送我的禮物,說是定製的樣式,我瞧著新鮮,就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