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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梁驍罵了聲髒話,抬腿踹向趙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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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上午下了一場大雨,好在快到中午時,雨就停了,只是迎面吹來的風,帶著潮熱的悶意。
京芭三試在平京大劇院舉行,林西冉排在最後幾個登台,化妝前,她有些口渴,拿上保溫杯去茶水間接開水。
茶水間門緊閉,林西冉走近,門後傳來一道壓低的哭吼聲:
「余家俊——!我不管,這次我一定要離婚!——你還知道疏螢還小,知道阿野才高一,你別給我提梁家,也別和我提我爸——!」
茶水間的門上有一片狹小玻璃,林西冉能清楚看見梁也曼靠著牆,肩膀耷拉下來,眼睛哭得通紅。
「——我不管,我一定要離婚,一定!」梁也曼把電話掛斷,捂臉痛哭出聲。
林西冉沒有立刻進去,等梁也曼整理好情緒,補了妝,她才禮貌敲門,輕聲詢問:「梁老師,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梁也曼儘可能讓自己聲音聽起來正常。
林西冉推門進去,梁也曼剛接完水,把保溫杯放在一旁桌上,從外套包里摸出一盒藥,撕開錫紙包裝,倒出兩粒綠色膠囊,仰頭喝水吃下。
林西冉接完水,擰緊瓶蓋,看著梁也曼關切地問:「梁老師,您身體不舒服嗎?」
「沒事,小感冒。」梁也曼微笑。
「那您要注意身體哦,」林西冉淺笑,兩個梨渦明顯。
梁也曼輕嗯一聲,把藥揣進口袋。
林西冉不經意一瞥,看見塑料盒上拓印的後四個字「西汀膠囊」,她沒多想,挪開眼,和梁也曼告別回到化妝間。
這次進入京芭三試的考生有四十多個,化妝間擠滿人,人聲嘈雜,大多考生都格外緊張,家長不停在旁安慰開導。
林西冉任由化妝老師給她上妝,神情安靜乖巧,看得化妝師慈母心泛濫,忍不住問她:「冉冉,你不緊張嗎?」
「有點兒,」林西冉誠實回答,又沖化妝師甜甜一笑,「不過還好呢。」
化妝師給林西冉化完妝,瞧著面前小姑娘漂亮的臉,嘖嘖感嘆:「年輕就是好,皮膚白,連粉底液都省了。」
林西冉看著鏡中的自己,女生膚白唇紅,眼睛畫著漂亮的舞台眼妝,眼窩深邃,鼻樑很挺,比起平日甜美乖軟,眉眼更多的是少女獨有的明媚。
化完妝就是做造型,期間池晚音來看林西冉,順便送上精心準備的禮物:「祝我們冉冉公主,以優異成績考入京芭!」
「謝謝,」林西冉道謝接過,池晚音送的是一條天鵝吊墜項鍊,她往池晚音身後望,問:「棠棠她…沒來嗎?」
「棠棠說她要複習,就不過來了。」池晚音說。
林西冉失落嗯了一聲,她不是不想找機會和棠嶼單獨聊聊,可每一次,棠嶼都會找藉口躲開,好像是想借著冷暴力,不再和她做朋友。
池晚音再神經大條,也察覺出兩位好友之間的不對勁,看見林西冉明顯落寞的神情,連忙轉移話題:「冉冉,周祈聞還沒來嗎?」
林西冉搖頭,拿出手機給周祈聞發消息:【周祈聞,你到了嗎?】
等林西冉做完造型,周祈聞也沒回她消息,林西冉盯著兩人對話框,心一點點下沉,眼底的光跟著熄滅。
很快,有團老師來叫林西冉準備上台,她應了一聲好,再次打字給周祈聞發消息:【你到了就進來吧,剛好可以看見我的表演。】
那天那個傍晚,那場夕陽太美,美夢太好,林西冉捨不得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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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西冉把手機交給池晚音保管,跟在老師身後離開後台,站在紅色帷幕後,等前一個考生結束答話,再登台表演。
台下,梁也曼作為京芭前任首席,如今副團長,也是此次隨審老師之一。
梁也曼例行問完考生問題,不經意向後看,在看到第二排坐著的男生時,平靜眼睛掀起一絲波瀾。
梁驍懶散靠著椅背,左手手臂搭在紅色座椅扶手上,右手握著手機玩,高地舞台白光掃來,勾勒出他利落的下頜線。
梁也曼認出梁驍,和同事打了招呼,起身過去。
梁驍正在玩手機,忽然,面覆下一道纖瘦的黑影,他掀開眼皮,正好對上樑也曼帶笑的眼睛,沉聲叫人:「姐。」
梁也曼和梁驍歲數相差很大,父母離,梁驍跟著母親阮若彤去了新加坡定居,後來回平京不久,梁也曼就嫁了人,有了自己家庭,可對梁驍關心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