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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愣看着,心道,这算不算交换信物呢?结罗又摇起了头,埋怨起自己胡思乱想。
“先生醒了,总算还赶得上好戏。”望山温吞吞说着,笑着走来,将他双肩一压,让睿儿跨坐在他脖子上。
没等结罗言语,睿儿拍着巴掌,咯咯咯笑得欢喜。
结罗只好冲天翻了白眼,扶着睿儿乱蹬的小粗腿。“好戏?怎么,楙月谷那伙子人又来了?这回,是多少人马?”
望山答得飞快,“不多,至多七百人,不过嘛,那两百弓箭手倒是有模有样的。嗯……够你瞧一阵子戏的。”
“是吗?戏好看不好看,也得看是谁写的戏本子……”结罗不以为然地摇晃着挂在睿儿腿上的手臂,嗤笑道:“怎么的,这戏本……你亲自来唱?”
望山背着手,与他肩并肩,道:“只怕我这唱词,不太文雅。”
“无妨无妨啊,我且听着……”结罗侧过脸来,下上大量他一眼,“实在不堪入耳,大不了我堵上耳朵。”
“你呀,你呀……”望山捻着胡须尖儿笑,伸出手来挠睿儿的痒痒肉。
一路上,咯咯咯的银铃笑声在雨后的石板路上穿来荡去。
待两人上了观战台时,城外的楙月谷兵卒已经摆好了阵势,抹开了脸,盘马弯弓。有两个嗓门大的在阵前亮相,膀大腰圆,撅起嘴来大喊:“射月谷的人听着喂——大殿下说了,投降者能保家中良田,能保家中财产,能保升官达禄!他爷爷的喂,你们还不投降?”
结罗无奈地想,这劝降的也是个傻的,最关键的没说——其他的都有了,但却不知保不保命,哪个敢降。
不远处的树梢上,紫潭打过来一个暗号。
望山扬眉一笑,抖了抖软甲,中气十足道:“别傻了喂,底下老少爷们!你们哪个见过大殿下的?啊,空口白话的许诺,我也会说!投降吧,跟了老子,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银,一人俩媳妇,你们信不信哪?”
噗……结罗捂着嘴笑,心里啧啧道:这可有趣了,痞子上战场,土鳖对王八。
一群人还真有被唬住的,好些个反应迟缓的,愣是把弓拿起又放下。偏生领头的是个口齿不灵的,“非非非也……”了半天,也没非出个有理可依、大义凛然来。
——原来根本是心里无底的。
但还是有自恋,还是有妄想的。打赢了,那便是天大的理!
干脆闭了嘴,领头的一手挥下,弓箭手齐齐张弓,对准了城楼上的敌人。
顷刻间,箭矢雷动而出,浮光掠影,翅飞惊风。
眼看着,黑压压的箭头就要穿杨贯虱,刺穿敌人的胸腔。
忽的,望山腾空而起,掠至城楼之上,低沉喊道:“全部后撤!”两排齐整的守城弓箭手急速往后飞跃,行动如电,全然不像普通的兵卒。
惶急而至的箭,顿时失了标的,纷纷扬扬而落,如飘散的璎珞。
接着,是第一波的箭雨。
风中传来孩童脆生生的笑声,然本该听到的弓弦绷紧、数箭齐发的声音,却迟迟未有出现。城楼下的众人此刻正面面相觑,死死盯着手中的弓,似乎要将它看出洞来,聊以压制他们被蓦然间折裂的弓干划伤了手而生出的满腔愤懑、惊异。
“呀!蛇灵大王显灵了!”望山吊着嗓子惊呼,紧跟着,方才还退避三舍的射月股弓箭手们立时蜂拥而出,七嘴八舌喊道:“我们有蛇灵大王护佑,怕什么!”“哈哈哈,蛇灵大王来了,鼠辈们,你们还不夹着尾巴滚蛋!”
原本只是受惊、茫然不解,然而一旦眼前无法解释的事实与蛇灵扯上关系,这些平日里尊奉蛇灵为天神的民众,便马上破了胆,丢了魂。
如果不是蛇灵大王施了法,为何这前一刻还完好无恙的良弓,后一刻便自己折裂了呢?
趁着他们惊惧之时,望山一抬手,城楼上箭矢如蝗,比风更疾,直直向大惊失色的楙月谷兵卒射来。
逃跑的人冲散了后面的阵型,来不及逃跑的——
从马背上摔落,折了胳膊,断了腿,又被受惊的马屁践踏,血肉横流,最终被射得如柴篷一般,安静地闭上了嘶吼破的喉咙……躺倒在了肮脏的尘土中。
然而逃跑者幸运不了多久,阵型四散的兵卒往来时的空旷道路上聚集,发号施令者试图重新整队,卷土重来。
可惜,有人比他们更快。
一道道绊马索凭空而起,扬起烟尘的同时,也将那些刚从鬼门关前逃过一劫的人马拦截在地。随后,一对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