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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念过几年书,礼数倒还周到。村童约是少见生人,老爱藏在母亲身后。
喝过一杯银杏茶,孩子的父亲扛着一把锄头从田间收工回来,裤管挽得高高的,身后跟着一只健硕的黄狗。大黄狗朝杨剑一阵狂吠。被父亲踢了一脚才安静下来。叫刘耀祖的父亲扫一眼堂前的客人,与玉芬耳语几句,爽朗地大笑算是招呼。
玉芬用一只瓷面剥落的搪瓷盆打来井水,浸湿了毛巾递给耀祖。耀祖顺手接过来擦了一把脸,一天的疲乏似乎在那一擦中消解,留了精神劲在脸上。
杨剑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十张面值十元的人民币递过去。
老哥,帮帮忙!我们夫妻俩想在你家借宿一宿。你看。。。。。。刚怀上,怕拖没了。
别,谁还没个难处。我家玉芬也怀过阿毛。
耀祖伸手挡了杨剑手上的钱,力道有些猛,推得杨剑一个趔趄。谦让几回,都只好暂且收回礼数。不过,在拉扯中,倒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玉芬,到镇上打壶酒来,我跟兄弟喝上几盅。
玉芬自然顺从,挑了件齐崭些的的确良衬衣换上,出了门,拗不过赶路的阿毛,也一并出去了。
花想容实在疲乏,竟躺在一张竹躺椅上睡着了。留杨剑与耀祖摆了几句不着边际的家常。耀祖递过来烟叶卷成的旱烟呛得杨剑眼泪直流。苦于逃亡的路上没带几包口感柔和绵长的大前门白纸烟丝卷,只有将就,看人家吸得气定神闲,也学着吸了几口。
第一卷 九世轮回 '03'
五
玉芬牵着阿毛归来,手里拎着装满白酒的玻璃酒瓶,对耀祖使一个眼色,耀祖随她去了灶屋。被杨剑瞧在眼里,他不动声色,悄然尾随其后,隔着一道木门听得真切。
玉芬领着阿毛来到镇上的供销社。在高高的柜台旁让掌柜用提子装满了酒瓶。
母子从里面出来看见左边的土坯墙上贴着一张通缉令。玉芬识得几个字,一眼认出上面的画像和描述的特征与正在家中做客的杨剑基本吻合,心头暗自一惊,不敢声张,匆忙往回赶。
杨剑首先想到的就是杀人灭口,杀念一生,拔出腰带上别着的手枪踢门而入,一枪射在玉芬的右肩上。屋内的枪声格外震撼,在耳中轰鸣不止。玉芬被子弹的后挫力震退一步,继而冲过去死死抓住杨剑举枪的右手。
快跑,耀祖!
耀祖被这突发的变故震住,却并不十分慌乱,拔了后门的插销,冲出门外。背后两声枪响,玉芬应声倒地,血从心口如泉涌,染红了堆放在灶屋的柴草。杨剑两眼通红,从玉芬身体涌出的鲜红的血刺激得他的面孔扭曲狰狞,追出的步子有些颤抖。耀祖从屋后绕到正屋挟持了花想容,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一尺长的柴刀,锋利的刀刃紧贴在花想容颈上的肌肤。她被切才的枪响从梦中惊醒,还没来得及看个究竟,就被冲过来的耀祖制住。
杨剑握紧了枪,并无把握。双方对峙着,空气在此刻凝固,剑拔弩张。山狗阿黄突然跃起,咬向杨剑的面门,被他侧身避过,一枪击毙。阿毛望着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阿黄,睁大眼睛,惊惧地忘记了哭喊。
放了容儿。不然,连你儿子也杀了。
阿毛,快跑!
阿毛如梦初醒,一个箭步窜向门外,可已然太迟,被堵在门口的杨剑一把揪住。阿毛放声大哭如一把匕首尖锐地刺破了乡村的寂静。可怜这里地处偏僻,邻居相隔遥远,不曾听到动静,山上猎枪响,孩子啼哭,本是平常不过的事。
第一卷 九世轮回 '04'
六
耀祖心中雪亮,若放开花想容,杨剑势必会杀他们父子灭口。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血从想容的脖子上渗出。杨剑大步上前欲夺耀祖手中的柴刀,双方拉扯起来,耀祖反手去夺枪,被杨剑射中大腿。耀祖拼尽全力推开花想容,腾出手去抢阿毛。想容被推出一丈开外,浓密的长发披散开来,双脚失去重心,仰面倒在结实的地面上,血如一朵缓缓绽开的芙蓉从她的大腿根部涌出。杨剑右脚抬起踢飞了扑过来的耀祖手中锋利的柴刀。拽着阿毛奔向躺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想容,单膝跪地关切地望着想容满面泪痕苍白如纸的脸颊。回首朝再次反扑的耀祖举起了手枪,被阿毛一口咬住了虎口,子弹射偏了五公分,贯穿了门前的靠背椅的扶手,弹起无数片细碎的竹屑。惊魂未定的耀祖来不及思索,趁机仓皇逃出屋外。杨剑无心追赶,用枪托击昏了紧咬不放的阿毛。扶起满脸冷汗的想容坐起来。
受委屈了!
想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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