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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的项目。拷问是件很禁忌的事情,但在阿拉伯国家却被到处使用。我常常听到有人发誓,说这样那样的折磨不足以撬开他的嘴巴。这是一个比较复杂的过程。从心理上突破最重要: 就是迫使这家伙步步退让,方寸大乱,屈从于自身以外的他人意志,要剥夺他所有的分析能力、对所处环境的控制能力,最后令他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彻底沮丧。刚开始的时候,令对方失去方位感和时间概念是关键。接下来,如果想让效果更明显,应该令对方自行感到危险逼近及生理痛苦,比如利用恶劣环境造成不适,因为直接的压力反而可能强化对方对抗到底的意志,令讯问方事与愿违。而训练的作用是帮助了解这些不同阶段,“适应”它们从而减少惊慌情绪,但这顶多能将必然出现的结果推迟。在以上种种手段下而不崩溃可能非人力所能及。但可以做到保持沉默。为此必须甘于一切。甘于眼看着自己的神经走向脆弱和崩溃,甘于发抖并像孩子似的哭泣,恐惧着,难过着,变成一件可怜巴巴的破衣服,在被人损毁和玷污后丢到地上。接受痛苦。接受死亡。
通过拷问承受度“测试”的时候,我比男同事“轻松”得多。可能是因为我没那么好面子,看到自己那种熊样没他们痛苦。晚上时间我们则是以在医院病房留观的方式度过。疲劳的模样加上氖灯一照,镜子里那个半死不活的人把我自己都吓死了。我身上发冷,止不住地寒颤,两眼不停流泪。多夫过来看我,鼓励我,他用两床被子把我裹起来也暖不热我的身子,便用力地帮我做按摩。护士给我打了镇静。我眯着眼,想盯着多夫却睡了过去,他忧心忡忡地坐在对面,手在我肩上来回推拿。
为了给我们减压,实地拉练没日没夜地开始了,主体内容就是在密集的人群里或者石头和荆棘丛中寻求推进,那荆棘能把牛仔服扯得跟一朵花似的。而所有这些就凭几张假地图和破照片。我们得到的款待如下:在那些连山羊都上不去的陡坡上,险些将脚踝骨摔个粉碎,在漆黑一片的夜里尤其。有人以为脚下是块石头,其实石头根本不着力,因为荆棘下面是个大窟窿。我们还碰到过既不能进又没法退的境遇。全是教官设的陷阱。而在所谓静悄悄的森林里,说不出名儿的小虫子能弄出难以置信的喧哗来。
这可不是开玩笑: 熬苦受累,恢复体力,放松疗法,一幕接着一幕从大清早五点钟一睁眼就开场,要折腾一整天。还有其他七七八八的补充训练:射击,驾驶,电子技术,语言课,地理课偶尔会有男同胞们喜欢的攀岩或单杠练习,但这种机会不多。我们没必要练力量。“像先遣队员” 一样强壮是不可行的,因为不利于隐姓埋名。身型也一样,首先是得丢在人堆里找不出来。也是,我们要去的那些地方,并非放眼都是运动健将。
第四章 特工训练(12)
在忍耐痛苦和熬受酷刑期间,我极快地相信了地狱的存在:地狱就是人世间。我的身体变成了“这一个”身体,它是痛苦的潜在来由,是我隔着距离观看的陌生人。我若是和自己太接近,它便可能变成被要挟的目标,完成任务的威胁,变成一个致命弱点。
一旦把生命看成了死亡的引子,我已经不自觉地触及到了最悖的悖论。
第三部分
第五章 黎巴嫩和真主党(1)
1994年10月14日:拉宾,佩雷斯和阿拉法特获诺贝尔和平奖。
1994年10月19日:特拉维夫Dizengoff街15号,人体炸弹袭击了一辆大巴。21名以色列人和一名荷兰人死亡。
1994年10月26日:以色列-约旦和平条约在位于两国之间的沙漠地带签字达成。
“以色列是一个被敌人环伺的小国家,它必须——以后仍然必须——为自己的生存而战斗”这是某篇经典演说的开头一句,鼓动我们为对国家所负的义务去担起责任。第一次听到这话,我很激动;第二次听到,我认为它说得很对;第六次的时候开始有点腻味,等到第三十四次,我宁愿听点别的,虽然在内心深处仍然觉得它不无道理。
老调重谈没完没了,暴力也在这片土地上令人痛苦地周而复始。联盟或者攻击都只基于一个目的,那就是尽可能地毁灭。不,这个被打压的民族最令人悲观之处还不在于这些,而是那么几个权力人物的冷酷算计,他们利用民众的绝望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怕又可悲。最糟糕的是西方国家却不肯面对这样一个现实,即民众在被人操纵。永远是政治算盘。歪曲可笑的方案总显得更实用而让人感觉良好,操纵起来也简单得多。大多数头头脑脑们都想当然,以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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