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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誉的手在虚空中捞了半天才拽住慕容复,他看着慕容复依旧平静的眼眸,脸上继续升温,升温,最后憋出一句:“看什么看!没看见过脚蹲酸了打踉跄的人么!”
慕容复抬手,段誉猛的打个哆嗦,气势减半不说,眼神紧盯着慕容复的手,明显又惊又惧。慕容复要摸向段誉头顶的手停顿了一下,微微向下,捞起段誉,让他在床上坐稳。
段誉质问人的时候,喜欢放连珠炮。慕容复知道,所以他不说话,等段誉开口。
然而,段誉就那样大咧咧的坐在床上,竟渐渐出神了。
慕容复无奈,问:“你可有什么想问?”
段誉见样学样,问:“你可有什么想说?”
慕容复浅笑开来:“我想说的太多,所以许你一问。”
段誉鼓起眼睛:“我想问的太多——好吧,我先来!”
装高深装不下去,段誉泄了一口气,问道:“你什么时候恢复的。”
这个恢复,指的应当是心智清醒。慕容复略一想,答道:“接天桥下。撞着了脑袋。”
段誉揪紧了被面,忍着没有发作,心里却有成千上万只草泥马在咆哮翻滚:你妹的接天桥下就恢复清醒了你还巴着巴着我上天山不是你想坑死我就是你想害死我就是你想杀死我!
慕容复伸手给段誉顺毛,轻松破除段誉的防线,揉啊揉,搓啊搓,语气平和道:“我疯傻时,你差使我那么久;我恢复时,我隐瞒你那么久。两者打平可好?”
段誉才不想打平才不想打平才不想打平呢,偏偏一脑袋头发都在对方手里,慕容复一个恼怒交加,要他头发脱落事小,直接拍烂他脑袋事大。段誉又开始各种胡思乱想了。然而他却不知道,他之所以敢胡思乱想,是心里明确慕容复不会动他。
过了好半晌,段誉从各种揣测里脱离而出,刚刚被慕容复捋顺的毛发瞬间炸开,嗷嗷叫着又去捞慕容复的衣襟。慕容复无奈,握住段誉的手,警示他:“有话好好说。”偏偏段誉将这一句当做了慕容复的服软,还真的温驯了下来。只是口气依旧不好:“那个打平了就打平了!说说,你是怎么和黑衣人勾→搭上的?”
慕容复已经习惯了段誉各种奇怪的语言,虽然为“勾搭”二字蹙眉,却未曾多说什么:“你逃下天山…”
段誉抓着慕容复的手臂狠命的摇啊摇晃啊晃,嘴里叽叽咕咕念着:“才不是逃下天山呢!你都威胁我性命了…”
慕容复闻言一怔,随即笑道:“你啊,就是爱胡思乱想。”言语间的宠溺,竟是难以遮掩。
一句“胡思乱想”显然否定了段誉的“慕容复威胁性命说”。段誉只觉得脑袋在脖子上牢固了不少,心里格外欢腾,却还不忘瞪眼质问:“那这些那些都是我胡思乱想,你又为什么和黑衣人联系,以我的性命为交易?!”
慕容复神色一正,解释说:“萧峰遭袭,阿朱遇掳,胆敢与当世数一数二的英雄相抗,其背后必有依仗。我紧追虚竹和你下山,有黑影引诱我到密林,要与我交易。我就猜测,这黑衣人或许和萧峰一事有关。于是假意迎合,欲探个究竟。”
段誉听了慕容复的解释,只觉得心里舒坦不少,却还不放过他,别扭的哼唧着:“你此时这样说,黑的也抹成白的了。我怎么知道,当时你面对大理疆土的诱惑,可曾心动。”
慕容复掩唇低笑:“有何心动?与虎谋皮,其必诛心。”
段誉这下没有疑问了,眉眼舒展,笑得活似赚了满钵的奸商。他拍一拍慕容复的肩膀,上位者的派头学得滑稽可笑:“与虎谋皮确实不好!与我谋皮…谋划,少不得你好处。”
慕容复闻之,浅笑:“自然。少不得我好处。”
在很久很久以后,慕容复天天问段誉索要好处,压得段誉充满血泪辛酸的哭诉:“尼玛尼玛,什么狗屁好处啊!慕容复你干脆生吞我吧!”然后,慕容复会贴在段誉的耳边,轻笑:“这好处是要给一辈子的。”
慕容复向来喜欢说一半留一半。
譬如,少不了的好处,他不告诉段誉,他要索要的,是嘿咻嘿咻;
譬如,他面对大理疆土的诱惑没有心动的原因,还包括——
拥有了段誉,就好比拥有了整个大理。
☆、第十更
天山下翩翩飞雪仿若飘絮;乱人眼眸;大漠中漫卷狂沙仿若碎金;刺人瞳孔。一出天山,冰消雪融;一入大漠;金沙漫舞。段誉享受了一回冷热交替的感觉,淡定吐槽说:气候的变更就像穿越,咻的一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