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4 页)
何必是个卖报纸杂志的,他也确实喜欢看这些东西,上天下地的,他都能跟你胡侃两句,象个流落在市井里的书匣子。
“咋,咋,松露——”
福五无奈地纽头看向身旁咋吧着嘴还在做梦的何必,自从在局里谈到了松露,他们家何必回来每晚就象馋死鬼投胎的做梦都咋吧嘴。福五倾身过去捏住了他的脸,可看见他左脸下一大块暗红胎记又松了下手,心疼的想,这也是让福砑瞧不起的一个故障,福砑就是嫌他们家何必人没出息,又不体面————完美主义者自然都爱美的事物,自己对他是个意外,因为自己是他唯一的亲人,又是他养大的,可何必————咳———福五把脸挨上去磨蹭着他的脑袋,想,他们家何必怎么了,没出息怎么了,不体面又怎么了,你们知道吗,他这么大个脑袋里装了多少东西呀,我的何必多聪明————
“小五——松露——”何必还在馋美梦里,开始舔福五摩挲着他的脸,象只小狗。福五呵呵笑,任他舔,手捏着他的耳朵,“是啊,松露,我也想吃———”手突然一重,何必醒了,还睡眼朦胧的,福五转过头看着他———突然,一怔!说不出来——说不住来的,她觉得,这样的何必真是————福五觉得,这样的何必实在美艳!美艳的销魂!不,不,不是容貌,他还是那样儿,是指意态,那种“玉是精神难比洁,雪为肌骨易销魂”———福五又摇摇头,她想些什么呢!
“小五——”何必却抓着她摇晃的脑袋重重在她脸颊亲了两记,“老婆,早安!”看来已经彻底清醒了。可即使这样,何必眼睛依然不是很亮,他是高度近视,平时眼睛里总是灰蒙蒙的,这样显地看人就有点呆。不过,福五觉得他这样很可爱。
“何必,今天我们去看看舅舅好不好,”福五还捏着他的耳朵摩挲着,
“好啊,那得快起床,总得想想再给舅舅带点什么好东西,”何必抓起眼镜跳起来兴致勃勃,朝气勃勃,
福五还躺在床上看着何必这样,有些伤心,又开始埋怨舅舅,何必多好啊,为了讨好他总要下不少心思,他怎么还对何必那样,福五决定今天去不管怎样如果舅舅再为难何必,她就要真跟他翻脸了。
5 手机阅读 mbook
最后,何必做了道菜送去。他把对虾的头用调料搅拌烤熟后,摆放出鬼怪脸的形状,名曰“鬼怪烤虾头”。福五先开始还觉得这舅舅绝对是看不上,不曾想,舅舅竟然接过去了,不过,一口没尝就是了。后来福五才知道,这“鬼怪烤虾头”还大有名堂咧,它是日本“怀石料理”的一道非常著名的前菜,福五到尝了一口,味道实在不咋地,也许是何必做的不好,不过心意看舅舅也算接受了。
今天还好,舅舅虽然对何必还是那样冷漠不大搭理的模样,起码没在出言刁难,好容易三个人坐下来吃一顿饭,
“福五,最近胖了,”
福砑淡淡瞟了一眼她,福五立马低下头。完了,舅舅嫌弃了。
此时福砑正在慢条斯理用他那铜壶沏茶。好看修长的手,铜壶,——对了,这个铜壶可颇有讲究,福砑说,一定不能用铜粉擦得很亮,被火焰熏得有些发黑的壶底,配上被手握得锃亮的把手,岁月的沧桑感就油然而生,材质的厚重感会让人觉得自己也很厚重。这样精致的人,这样追求精致生活的人————福五头低的更低了。
福砑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外甥女先天不报有期望了,可后天,严格要求。他小时侯就这样“教育”福五:你发现没有,不管是舞台、银幕或者海报、漫画及连环画里,“一号反派”角色普遍偏胖,而二号反派角色通常偏瘦,如果剧情里只设定了一个坏人,则一概偏胖。很显然,这意味着一切反动派都是饮食不正常的人。而且在大部分情况下,包括地主、资本家、军阀、西藏或云南的奴隶主以及反动头人在内,胖人大都是坏人,或者是那些立场不稳、容易受骗上当的中间人物。
这样一说,吓坏了小福五,她觉得自己一胖就是坏人了。待到福五稍大些了,也懂事了,福砑又开始这样“教育”她了:你也知道“肉食者鄙”这四个字吧,你的老师一定会加上若干注解,指出这里的所谓“肉食者”并不是泛指一切食肉之人,而专指在某种特定历史条件下享有饕餮肉食特权的反动统治阶级。但是不管怎么说,肉食者胖,肥胖者鄙,已经成为当代社会的一般性共识。即使是一个天生丽质、怎么吃也吃不胖的嗜肉者,其行为在旁人看来亦觉俗气,始终未能脱离低级趣味。
这时福五已经深领舅舅的“言外之意”了,无非就是舅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