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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可以活下去,以后注定再不能行走。
柳宣从来没有这么悔恨过,但是他那时候年龄还小,他逃跑了,他不敢面对自己弟弟的从此以后残疾的人生。
等想好之后再回K城,得到的消息却是他弟弟被表叔邹盛接走了,而且从柳家过继过去收为了养子。
柳宣既失落又松了口气。
但是,在接下来的人生里,他再也走不出这个抛弃了弟弟并且让他变成残疾的束缚他的精神枷锁。
深沉和忧郁似乎成了他天生的性质,至今也少有笑容。
第十九章柳宣
第十九章
柳宣听到了邹沫沫那小声呢喃“哥哥”的声音,一时之间更是心绪起伏,有种浓烈的欢喜,又是悲伤,他看着邹沫沫,道,“是柳沫,是不是?”
邹沫沫打量着面前的美男子,已经确定他就是自己十几年也没有见过的兄长。
邹沫沫听他叫自己柳沫,就说道,“对不起,我现在已经不姓柳了,我姓邹。”
柳宣一向以优雅贵气又忧郁深沉著称,对待事情从来波澜不惊,此时却被邹沫沫这小小的一句“我现在已经不姓柳”给触动了心伤,脸上神色有瞬间的伤痛流过,然后他那万年不笑的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个笑容,却是一个涩涩的苦笑,道,“我知道。你现在是在邹盛表叔那里是吗,你跟着他家姓了。”
邹沫沫被他说得不自在,在这里突然遇到十几年没有见过的亲兄长,心里的感情,并不是高兴,反而有些抑郁。
他驱着轮椅要转弯回宴会厅里去,他不想再和这个人单独相处。
柳宣看他回避,就按住了他的轮椅,他那么高,贵气十足,死死地按住邹沫沫的轮椅扶手,让邹沫沫一时间感觉到巨大的压力,声音不自觉抬高了,“这位先生,请你放开我,我想我的朋友看不到我会到处找我。”
柳宣却没有放开他,而是说道,“柳沫,你在心里怪我么?明明知道我是你哥哥,却故意要避开我了,还用‘先生’这么生疏的称谓称呼我。”
邹沫沫有点生气,“我说了,我不姓柳。我叫邹沫沫,不姓柳。”
邹沫沫再三强调自己不姓柳,再也没有了平时的那种宁和与冷静,他的神色里带着激动,甚至眼睛里也燃了一团火。
他自己是不愿意去想柳家的,虽然他听邹盛说过,他的母亲是一个温柔的女子,他的父亲当年也很爱他,但是,他刚出生母亲就过世,父亲也在他两岁时离开了,他根本来不及拥有他们爱着自己的记忆,他对他们没有任何印象,即使看到他们的照片,也陌生到不行,就像他们和所有别的陌生人一样。他在柳家,没有过什么被爱的记忆,在那里,总是有太多童年的痛苦,他之后甚至再也不愿意去想小时候,他认定自己不是柳家人,只是邹家的孩子。他的盛叔给了他所有的爱,父爱,母爱,师长的爱,还有,虽然他不想说,也不敢说,他觉得他的盛叔也作为一个男人爱着他,他的一切都是邹盛给的,他完完全全是邹家的人,他不是柳家的人,他不姓柳。
柳宣看邹沫沫激动,便赶紧说道,“好,我叫你邹沫沫,这下可以了吗?你别生气,我们兄弟这么困难才见一面,难道不该好好说说话吗?或者,你并不想承认我这个哥哥?”
邹沫沫看着他,压抑住心中的恼怒激动,总算冷静下来,说道,“你是我血缘上的哥哥,我不能否认,但是,我们现在即使要叙旧,又能够说什么?”
柳宣因他的话心中很黯然,但还是柔声说道,“血缘上的羁绊,怎么也去不掉的。我们生来便是兄弟。我小时不懂这个,后来很后悔,想回去找你,但是你被表叔带走了,我给他府上去过电话,他总是推脱不让我去见你。哦,我听说你现在做了艺人,我听了你唱的歌,非常美好,我为你感到骄傲。”
邹沫沫因为柳宣的话总算是彻底平和下来了,他甚至因为被柳宣赞扬而略微有些不自在,微侧了头,道,“谢谢你的夸奖。”
柳宣看邹沫沫这明显温和下来的态度,心中松了口气,高兴起来,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带你出去吧。”
邹沫沫道,“我受邀要现场演唱,而且我朋友去为我端饮料,回来没看到我,该着急地四处找我了。”
柳宣有点失望,但还是露出笑意地说道,“那我等你唱完,我们一起去咖啡馆喝一杯好好聊聊,好吗?”
邹沫沫正要拒绝,手机这时候震动了,他拿出来,是年锦打来的,他接了电话,说自己在阳台上。
年锦很快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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