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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庄,场院点止,唐松的话说宗时,下面一片寂郁警
那些小商贾行出身的应募者面面相觑,嘴张的比鸡蛋都大。这……这是怎么了?他们分明是奔着主管、掌柜的大好前程而来,怎么转眼之间却又成了学子?
商贾着商贾着,把自己给商贾成了学生!还是拿年俸的学生,天下间竟有如此荒谬之事?
他们虽然惊骇莫名,总算还好些,毕竟已经不是读书人多年,更为看重实利。
年俸一百五十贯总不是假的,且还不用干活,天下间那里找这么好的事情去?最初的惊骇过后再细想想,这日子似乎也还不差。
他们正自这般盘算思量时,就见另一边落魄文人群中有一人跌跌撞撞的抢出后向清心庄正门奔去,边奔边呼号道:“某要走,让某走!”
他这一动,落魄文人群中顿时群情骚然。
目睹此状,车辕上的唐松打了个眼色,立时便有守候在场院周边的皂服红裹肚公差疾步而出,三两下赶到那落魄文人身前,四只手左右一分一擒,便将这呼告之人掐小鸡子似的擒回了车辕下。
唐松从车辕上跳下来,虽眉头微皱,却依旧和煦声问道:“某花一百十五贯的年俸请你来读书,你为何还一定要走?”
那落魄文人注目唐松,似对寇仇,“自秦之先也,诸子百家各有其分。安于分而守于身,是为士人本分,本分乱则纲常乱,纲常乱则天下乱。某忝为圣人门徒焉能不谨守此小大之辨……”
这人越说声音越大,也愈发的理直气壮,到最后时因过于激动,口水都差点喷到了唐松脸上,“所谓通科,实为乱本分坏纲常,祸天下之异端邪说者也!唐松,你也是声闻天下的士林名流,焉能行此乖谬不义之事?某劝你速速改弦更张否则必为天下笑矣!咄还不放某速去……”
“当年孔圣岂非车曾求教于老子?”
落魄文人闻言寸步不让,“孔圣学的是祀……
“秦扫**之前,大儒荀子岂非亦是博采众家之牟长?”
“荀卿不能安于分而谨守儒业,意图调和儒法,虽殚精竭虑亦不免为后人笑也……”
细想想,这落魄文人还真没说错尽管荀子在后世被誉为先秦诸子百家之集大成者但在王朝时代对其人的评价确实不高。
“你说得好然则尔且细观自西汉武帝独尊儒术以来之各家朝廷,谁不是儒法并用,兼采各家之所长?再者,尔既然往十八家商行应募,就是有为商贾之意,怎么,商贾做得,书却读不得?”
似这样的问题根本辩说不清莫说一时两时,就是一年两年也辩不清的。这时候,这地方也实在不是做学理之辩的时候唐松说完,也不再与这读书只进得去却出不来的文人辩说,转身看了看于东军。
于东军知机,见状什么都不多说,只是从宽袖中掏出了那厚厚一沓签书画押完毕的文契亮在了那落魄文人面前。
做完远个之后,于东军向旁边站着的皂服红裹肚一笑道:“有劳……
那皂服红裹肚双眉一拧,顿时就是满脸的凶神恶煞,“这文契乃是你自愿签画,想走?也容易且赔了四千五百贯来……”
看着公差的凶神恶煞,听着他那如雷霆般的声音,再被“四千五百贯……激,适才昂扬不已的落魄文人顿时蔫了下来
那公差并不就此打住,挺胸凸肚的转到一众落魄文人之前,霹雳般吼道:“你们这些穷酸泼才,厮混的饭都吃不到嘴里,走在街上人嫌狗憎,衙门放些太仓米出来,你们都能跟那些讨穷婆子去争抢,眼瞅着都是路倒饿殍要进义庄的人了还吵吵什么……”
说来还真是邪性,这公差上前一通乱骂之后,刚才还是群情骚然的一干落魄文人顿时紧闭了嘴安静下来。
皂服红裹肚挺着肚子一番逡巡,口中半点不停,“而今唐公子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读书,发着厚厚的年俸养着你们读书,古往今来可有这样的好事儿?这真是积了大德,你们这些穷酸泼才祖坟冒青烟了,就这还要闹腾,你们的良心真是让狗吃了?想走是吧,行!赔了四千五百贯立刻滚蛋,要是赔不起再在这里闹腾,爷爷肯饶你爷爷手中的水火棍可不答应……”;
眼见这公差越说越不是个话,唐松再次轻咳了一声。
他这一咳之后,那公差当即重重冷哼一声,继而又恶狠狠的将落魄文人们扫视了一遍后退身回来。
唐松上前一步,依旧是和煦的朗声道:“尔等在此两年,安心参加两次朝廷的通科考试后这文契也就到头了。届时若有金榜题名者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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