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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死伤一片、鬼哭狼嚎。
艾克拜尔想不通了:我们的伏击战怎么变成了被黑狗子们打了伏击?时间不容多想,还是逃命要紧,招呼了依提别克,赶紧开溜。没死的游击队员纷纷扔下了枪,挥舞着大头棒,上马和骑警们拼命,“我们是马背上的民族,干吗要离开马打仗!”可是黑狗子们的刀好象比我们的大头棒要利一点,大头棒挥来挥去,不仅没有打中黑狗子,反而一个个被马刀劈成了一截截。这仗是没法打了,逃命吧!
就是这样的聪明战士,跑的慢了一点,还是成了骑警们的刀下鬼。
“鸡毛蒜皮”队长陈保新没被打死,只是一发子弹穿肩而过。一仗下来,骑警队员阵亡四名,伤七名。游击队员们留下了四十多具尸体,几十名负伤后被俘的、能走动的俘虏则被押往了县城,走不动的就地处理。游击队还被黑狗子们缴获了一挺机枪,四支手枪、还有七十多支长枪。
吐浑峪沟一仗,青史并不出名。因为它对双方来说,都不悖于言胜之仗。此役里,艾克拜尔看出了自己的骑兵游击队虽然都会骑马,但并不能算是真正的骑兵。同样都是骑马打仗,这人与人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数百多人的游击队对付三十多人的黑狗子,还不是手掐把拿的嘛!进行设伏的游击队员居然被骑警打了伏击,伤亡惨重。这样的战例怎么能青史留名呢!
艾克拜尔,依提别克兄弟俩隐匿深山密林里,成天思考的就是这个问题。兄弟们成熟了,不会思索的民族永远是莽撞的民族,不会深思的人,永远只配是丛林莽汉。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一场精心安排的伏击战,反而被人打了反伏击,伤亡惨重。但令二兄弟万万没有想到的,经过老百姓们口口相传,他们居然成为东五县民众心目中的“巴图鲁”,居然成了“敢向官府开枪的第一人”。
人们四面八方涌来,献上了牛羊马匹蓬帐。艾克拜尔、依提别克兄弟俩夜夜笙歌夜夜舞,几十年挣不到的东西,却在一场敗仗之后,居然象变魔术般的全都变现了。如今的世道真是变得让人琢磨不透了。
八月初,艾尼带着法提赫一行从境外潜回了乌拉斯台。
二十多人的苏联红军干部,几十峰驼队的物资,军火,电台、参谋、还有女报务员。除了发电报,晚上还可上床。
艾克拜尔陶醉了。山里的牧民们哪见过几百人的军队凑在一起的阵势,只能一个劲地弹着舌头“啧、啧、啧、”地表示羡慕而已。
游击队象气球一样迅速壮大发展。
游击队编为一个真正的大队,下设三个中队。法提赫任大队长,艾克拜尔、依提别克,艾尼瓦尔三兄弟为中队长,苏联顾问任副职,掌实权,主抓军事训练。
十天后,游击队蔚然大观一现,游击队员们居然可以迈着罗圈腿,扛着枪,走得有模有样了,俨然就是一支正规军,甚至可以依照教官的口令,分得清东南西北、前后左右了。
八月十四日,乌拉斯台河谷地,彩旗飘飘。巩哈县第一支游击队正式宣告成立。数千人欢聚一起,上百名身穿绿军装的骑兵,几百名扛着大头棒、马刀的队伍沿着河谷走了一圈又一圈,战士们的激情溢于言表。法提赫向人们发放了布匹、茶叶、食盐和砂糖。号召人们加入我们自己的民族武装,从赫达依的手中,抢回一切本属于我们突厥民族自己的东西。
游击队成立的消息象山林里的清风刮遍了东五县各地。
吐浑峪沟一仗,打醒了县警察局长王沛。电报拍到了伊犁警署高明臣的案头,王沛的请求遭到署长高明臣的臭骂:“几个贼娃子都对付不了,要你这个局长干球吃的?自己拉的屎自己擦,别拿这种事情烦老子!”
八月十七日,游击队成立的第三天。遭到臭骂的巩哈县警察局长王沛亲率警队一百六十余人进剿乌拉斯台营地。
骑警队进山清剿还未出发,游击队营地就收到了巩哈县苏联贸易公司发来的电报。
法提赫及时遣散了营地附近的牧民和畜群,偌大的营地里除了空空的帐蓬,了无一人。
数百名步兵隐蔽在林间,伺机准备发动攻击。
艾克拜尔率领骑兵埋伏在河谷旁的丛林里,卡住了骑警们的退路。准备一雪前耻,展示哈萨克骑士的突击追歼能力。
一张大网撒开了,尽等着鱼儿自己跳入网中。
年轻的王沛局长,二次率队来到乌拉斯台。十几顶帐蓬里空无一人。王沛以为同往日一样,贼娃子们望风而逃。下得马来,令士兵们各处找些吃的,吃饱了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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