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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升寿辰之时,在裴府,他亲眼看央姬周旋许广,他瞧了很久,央姬含羞带怯字字机巧矫揉造作美不胜收,让他都不得不叹服,这是他那个不迈闺阁的小陆央吗?
吾家有女初长成,娉婷无双做吾妻。他为她解围之时,亲手承诺“央儿,时辰不早,我得走了。你且记着:你是我裴羽一生的妻!”
裴羽是什么时候开始非她不可的?
——春搜之时,千钧一发之际,他暗示她逆道,她不惜身中蛇毒,明知是戏,他居然心如刀绞!他不是良善之辈,怜惜也只占一分,他只是恨,恨她用命来救的人不是他!
——春搜再杀西林,她没死之时,他恨不得仰天长啸!她一身脏污可怜楚楚,他却揽她入怀不舍得撒手。他听她倾诉衷肠,觉得什么都值了,宫容的心上人眼里心里只有他,值了,值了!
——许广之死,所有人要置央姬于死地。只有宫容,破釜沉舟遇神杀神。凭什么他的女人要宫容来救?
宫容的每一句话在此后的每一晚都像刀子在剐他的心。
“宫容不如裴将军骁勇善战排兵布阵,宫容更不如裴将军左右玲珑善通官事。宫容这个废人嘛,想护一个人,还是无人可挡的!不信的话,裴将军尽管试试看好了。”
裴羽对她究竟是几分旧情,几分不甘,几分心动,几分愧疚?
裴羽一步步把她推入死路,亦是把自己的灵魂推入末路。
他裴羽就算成了大业,说到底不就是一个靠女人的孬种?
可是眼下好了,央姬化险为夷。宫容生死之际。只要宫容一死,京卫兵群龙无首,举国大宥,谁来与他抗衡?
他不止要大宥,也要央姬。
他要央姬同他一起俯瞰大宥,他要把央姬的所为载入史册,他要让全大宥知道,本该属于他的江山是由他和自己的皇后忍辱负重打下来的!
央姬可以是他一生的污点,也可以是他永世的荣耀。
裴羽激动了,却在她冰冷的眸光中不知所措了。
央姬冷哼:“裴将,你再也不是我的羽哥哥。”
“我的羽哥哥不会私下让我的婢女给十皇子下药来诬陷我。”
“我是陆央,身负灭门之仇,纵是粉身碎骨也不敢有丝毫怨言。羽哥哥叫我做的每一桩,我哪次没做?可是原来我敬仰的倾慕的羽哥哥不过是个不择手段的伪君子罢了。”
央姬定定的望着他,他眸光闪烁不自觉的开始退缩。
“最后叫你一次羽哥哥。羽哥哥,你叫我死,我岂会不死?可是你偏偏叫一个贱婢来杀我!”
是他亲手毁了她的忠诚!
他当初就是鬼迷心窍了,他担心央姬的心里有了宫容,担心央姬不配合他,才做出最让自己鄙视的行为!
他被愧疚和自责煎熬,每一晚都是把心搁在油上,翻来覆去的煎炸。
裴羽说:“央儿,天一亮,小千岁必死,难道你要随他一起死吗?央儿,你是陆央,你终于报仇了,你怎么能随你的仇人一起死?”
央姬决绝:“我报仇了,可是裴将,我爱上千岁了,家仇已报,我就随他一起死好了。”
裴羽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你们之间只是戏一场,他从头到尾都在骗你,你疯了,你疯了!”
她无意多说:“千岁骗我再多,在我生死之际,他要我生。而你,是要我死。”
裴羽怒斥:“好,好!你想死是吧,那你就进去呀,陪那个宦臣一起死好了!”
央姬走的头也不回,唇角勾起讽刺的笑容。
第57章 鸳鸯反目
央姬在裴羽愤恨的注目下一步一步向前。是夜太迷乱;拖地的羽衣裙摆在陆离的宫灯下,开开合合,冷冷清清,凄凄艳艳。
裴羽目眦尽裂,他后悔了,郁气难抒,睨了一下抚须闲适的闵业。
裴羽自然不肯承认他的失意,不耐道:“闵统领;这可是咱们千盼万盼的好机会;可不能教区区一个姬女给毁了!”
裴羽的潜台词,闵业你还不差人把央姬给拦住!
老谋深算的闵业反而轻飘飘的回觑过去;讶异道:“央姬是你的人,是陆忠那个匹夫的女儿;你怕什么?”
裴羽看着闵业脸上的褶皱,怎么看怎么碍眼。
三丈外的储升一直目送着央姬进去,裴羽气堵,不得不低声下气:“闵统领,本将瞧着此事不对,此事要是储公公也搀和一脚了,怕是其中有诈。”
闵业自然不乐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