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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有意地混淆某些事实以转移视线,同时,也不想听思云卿发泄怒气与说教,沈知寒开口打断他的言语,依旧沉着,可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其实,他那时完全可以有别的选择,如果他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在他的认知里,再怎样的刻骨铭心都会被时间冲淡,更何况是连当事人也一无所知的暗自倾慕?而他的小梨,在他“死”去五年之后,还能记得他的一切,还在想法设法要让他“活”过来,就如同宋鸿驰所言,非亲非故,除了她,还有谁这般待他?
这样的女子,错过了便再也不会有了罢,即便是出于私心,他也不可能让她死!
至于“活腻”之说,也只有那些没有死过的人,才敢这般轻易地决定自己和他人的生死,而他——
说什么也要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狠狠地活下去,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活下去!
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有未来。
只要活着,这世上就没有跨不过的坎。
见思云卿有些愣怔,似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沈知寒敛了心思,似笑非笑地接着道:“当初,不是兄长你教我主动牺牲色相以达目的的么?如今我照办,却又无端成了你口中的糟蹋作践”
或许是真的被这话戳中了心头的痛处,又或许是终于在此刻下定了某种决定,思云卿一咬牙,那妖孽到精致的面庞泛起懊恼的表情,面红脖子粗地出声呵斥:“说来说去,你不迷恋这妖女,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么?又何至于落到这步田地云璟——”他伸手便抓住沈知寒的手臂,拽住便要往外走,力道直接地体现出了他此刻的紧张程度,言语也带上了些急切:“你马上跟我走!现在去见小蛮,应该还有办法把你身上的蛊给引出来”
沈知寒望着那紧紧抓住自己手臂的指,关节已是有些泛白了,可见事情的严重已经远远超出了预料的程度。可他也心知肚明,即便这后果再如何严重,即便严重到危及生命,他也决不能在这时候撒手离开,留下小梨一个人。
“带上她。”极简单地用三个字把自己要说的所有话都涵盖在其中,他站在原地,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
思云卿有些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来。“带上她又有何用,她身上的蛊根本——”异常的烦躁之下,他似乎是有什么不得不说的话,可却在视线瞥到石将离的瞬间突兀地顿了下来。
沈知寒知道他这般欲言又止的缘由,只静静望向石将离那潮红的面容,没有多余的表情,只从容地在那软榻上坐下,也没有多余的废话:“有话便说,她穴道被封,听不见。”
而石将离那泛着水色的眼眸在感觉到软榻微微下陷的瞬间本能地望过来,分明看什么都是模糊不清的,可却立刻就嗅到了他身上的气息——
带着点草药的清凉感,温暖,安全。
虽然与他距离极近,可她身上的几处大穴被封,此时根本不能有大动作,却仍旧轻轻挣扎着,不断地想要靠近,依偎,或者鲸吞,蚕食
与思云卿方才的避之唯恐不及的谨慎不同,沈知寒伸出手,一把抓住石将离的手,那力道似乎是有些狠,竟将她整个身子一并拖入了怀里抱住!
这突如其来的熟悉的温暖熨帖,使得混混沌沌的石将离为之一愕,似乎一直在情与欲煎熬的汪洋中漂泊浮沉,连根暂时攀附的浮木也找不到,如今倒反是有了些不真实的错觉。方才,沈知寒让她“忍一下”,她便就依言“忍着”。不管怎么说,他与相父密谈了那么久,定然有着着她不知情的谋算。不过,此时此刻,她的本能却比理智更早一步复苏,还不待有所反应,她的双手双腿已经自顾自地缠了上去,搂住便再不放开。
不过,沈知寒这举动并不全是针对她的解救,确切地说,这举动根本是对思云卿的一种宣告——
宣告“思云璟”已是随同石将离一起身处这潭浑水之中,如若思云卿真能视若无睹地随之任之,那么,思云璟便唯有灭顶一途!
说到底,他赌的,不过是兄弟情义在思云卿心中最后的分量。
果不其然,看着软榻上如胶似漆缠在一起的两人,思云卿的脸色已是难看得不能再难看看了。换做别人,只怕早已不会再忍耐下去了,可不知为什么,他却双拳紧握在身侧,隐忍住那即将爆发的情绪,将语速放到最缓:“如果真的是金皎——”顿了一顿,他深吸一口气,眼眸里几乎剜出刀刃来,带着点怨毒,更多是无奈:“那她中的就不是一般的同心蛊,而是从西凉巫女宫圣女的身上引出来的同心母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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