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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送到另一个男人的怀中
只是,为何不是别的人,偏偏又是沈家的男儿
那沈知寒,傲气凌人,若是单论品行才情,倒也配得上他的女儿,却可惜,注定的命薄早逝
一双温暖的小手轻轻抓住他的手,他恍恍惚惚地低下头,却是看到那双怯怯的眼眸,就如同恍然间见到许多年前的他。那时,他也是这般事事谨慎,努力想要把一切做得更好,渴求哪怕一个不经意停驻的眼神,证明自己不是个多余的存在。
那样温暖的软软的小手,听那软糯的声音轻轻唤他“相父”,他下意识地紧紧握住,却浑然不知,自己也陷入了那逃不开的桎梏与宿命的轮回
自此之后,石将离与宋泓弛开始势同水火,无意之中虽然达到了宋泓弛之前想让她独立的目的,却也使得石将离与他隔阂渐深。
为了一个男子,最终父女反目。只是,在父亲的心里,哪里会真的责怪他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小人儿?尤其是当石将离为了早日亲政,宁肯前往青州历练之时,宋泓弛能做的却只是站在那城楼之上,远远看着大内影卫护送着那个曾经给予他生存希望的纤细身影,一步一步走上属于她自己的那条路。
突然无力,突然空虚,突然没了生存的重心,宋泓弛难以言喻的疲倦,他搁下了所有的朝事,不想说话,不想面对任何人,只是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声不响地望着那株在书房里精心养了十数年的芍药花——
那唯一心疼他的人,如今也不再心疼他了,他突然开始质疑自己继续活下去的必要。
而这些日子里,只有那个曾经怯怯拉住他手的女孩儿石瑕菲,静静地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并没有多的话,可他却不知不觉开始眷恋那种相依为命的温暖。
后来,这个女孩儿长大了,褪去了曾经的胆怯与小心翼翼,她活泼开朗,热情奔放,开始有意无意地闯祸捣乱,想方设法妄图引起他的注意,即便是每每被罚也总是悄悄偷着乐,更多的时候,她仿佛他的影子一般跟着他,不纠缠,不吵闹,可却让他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他不是看不出,她情窦初开,看他的目光中倾慕渐浓,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她的心目中是神祗一般的存在,高不可攀,不可取代。他并不迷失,毕竟,年少的倾慕总有一日会消退,就如同那个曾经要他许诺一辈子的女子,再比如那曾经在他万念俱灰时给他最后一点希望的小人儿。她们长大了,年少的倾慕便就淡了,消失了,而她最终总会遇上一个令她真正明白男女之情的人,那时,她也会离开的。
这世上,最终也只剩下他一个人,形单影只,茕茕孑立。
只是,他却没有料到——
那时,石将离已经知道沈知寒的身体被他藏了起来,为了逼他就范,她竟然不择手段,拿自己的性命做饵下套。他自然震怒到了极致,恨铁不成钢地对她的意愿全然不予理会。
他明白,他的离儿是在豪赌,甚至拿性命做赌注,赌的是他对她一直以来的疼爱,只是,她却是否权衡过,这样不顾一切的沉迷,将会成为多么可怕的弱点?
当她认为自己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的时候,他要让她学会失去,唯有失去了一直梦寐以求的,才会懂得珍惜手中握住的。
所以,他任凭她胡闹,甚至命人将她送入皇陵等死。他也在赌,他知道,他的女儿,不会这么简单就被他扳倒。只是,那一晚,素来乖巧的石瑕菲却是一反常态,鲁莽地闯入他的书房——
“相父,沈知寒真的在你手里么?”她第一次这么严肃地质问他。站在他的面前,她扬起那一向笑意盎然的脸,却是敛了笑,神情中满是显而易见的失望。
失望么?
她在失望什么?
“是又如何?”宋泓弛平静地搁下手里的笔,倒也不加隐瞒,声音镇定得如没有风浪的湖面,只是挑起一边眉,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你这架势,是要来替谁兴师问罪的么?”
早该要习惯的,即便是这丫头,最终也是要胳膊肘向外拐的——
他身边的女儿,都是替别的男人养的
石瑕菲踌躇地咬着唇,颇有些为难地思来想去,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压低声音劝慰道:“相父, 不如,你还是将他还给皇姐吧”
“还?”宋泓弛故意嗤笑一声,尔后,便就板着脸看向石瑕菲,语调里满是出乎意料的冰冷无情,带着极浓烈的嘲讽意味,连一丝人情味也不见:“从来都不是她的,凭何说得上还!?”
石瑕菲并不是个唇齿伶俐之人,如今面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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