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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倒是有
人迫不及待地跳脚了——
“放屁!不要脸的小娼妇,谁为难你的王八公子,你找谁去,关我家主人什么事?你以为烧了我家主人的身体,你的王八公子就能高枕无忧了,就能成仙成神了?孬种永远都是孬种,王八一辈子都是王八,就算生了儿子也是没□儿的!”
能口无遮拦骂出这么难听的话,除了路与非那小孩儿,倒真是再无第二人了。他此刻义愤填膺,若非双手被缚,只怕要一蹦三尺高,恼得额上的青筋都一鼓一鼓的,那怒意冲天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给啃掉几块肉才能解气。
不过,这小孩儿对自家主人的忠心耿耿倒也不是随口说说。他义父自尽之时并没告诉他沈知寒移身换魂的真相,石将离本打算将他送走以免横生枝节,可他却宁死也不肯,一番思虑之下,石将离将他送去了皇陵——
在她离开的这些日子里,她一直将沈知寒的躯体藏在那里。
也难得路与非一直不假他人之手地照管着沈知寒的躯体,虽然夜深人静时也会抹抹眼泪花子,可终归是不曾稍离半步。这一次,枕诗潜入皇陵,意图烧掉沈知寒的躯体,也幸而是因着他的警惕才没有得逞。只是,这小孩儿情绪有些激动,之后得知捧墨奉命要将沈知寒的躯体带走,立刻就癫狂了起来,踢打撕咬,谁也近不了身,简直让一干影卫束手无策,最后只好将他制住反缚住双手,才算是消停了。
只是,很显然,此刻枕诗的所言又点燃了他那易怒的神经,“傅景玉”的若无其事加剧了怒火的燃烧,甚至连一声不吭的石将离也不能幸免,也随之成了他发泄怒气的对象:“傅景玉,你个全家死绝的王八羔子,你个勾1三1搭1四的下1贱1胚子,你们这群恬不知耻的狗1男1女”
忍无可忍的捧墨转过身,眼风如刀般扫过口沫横飞的路与非。
“闭嘴!”他只道了两个字,可那煞气十足的模样却令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路与非不由自主地立刻噤声。
这厮绝对是个六亲不认的主儿,人在屋檐下,还是不要逞这口舌之快罢再说,到了这关头,那素来视他家主人为珍宝的昏君肯定是要震怒了,不用他扇阴风点鬼火,只怕也够那小1娼1妇和那王八公子好好喝一壶的了!
思及至此,路与非咽了口唾沫,不屑地扭开脸哼了一声,不再开口,只暗暗在心底冷笑,等着好戏开锣。
见路与非乖乖闭了嘴,捧墨这才转过头来,目光扫过沈知寒时,掩不住眸中讥嘲的冷笑,最终,他望向石将离,眼神乃至表情都满是征询的意味。
“去把厨房后院的柴禾与灯油搬来。”石将离终于开口吩咐,平静
得令人不安的声音衬着她对任何人都似乎视若无睹的表情,顿时令人不免生出诡异的恐惧感。
捧墨微微颔首,随即带着数名影卫无声无息地领命而去。
路与非疑惑地扭头看了看捧墨,又看了看石将离,心里不免有些犯疑——
搬柴禾与灯油来做什么?难不成,这昏君忍无可忍,打算就地将这小1娼1妇和王八公子给活烤了?
但是,很快的,捧墨和影卫们搬来了柴禾与灯油,他的猜测也随即被推翻了——
在石将离的授意之下,影卫们将柴禾堆砌在那“沈知寒”的身边,而石将离不假他人之手,亲自执起装灯油的陶罐,将那上好的桐树籽榨出灯油缓缓倾倒于那些柴禾上!
“你个没心没肝的昏君,想干什么?”下意识地,路与非觉出了大大的不妙,虽然双手被缚,可仍旧怒吼着冲过去。
那一瞬间,一直默不作声的沈知寒终于有了动静。
上前几步,他挡在石将离身前,一只手便格开已冲到面前的路与非,轻而易举地便就点其穴道。
他终于明白石将离的用意了,很奇怪的,看着她对一切视若无睹般只管将灯油缓缓倾倒,似乎自己与她之间的这场较劲最终以她的妥协收场,可他竟没有意料中的轻松感,只觉莫名揪心。
他从不觉得在她的面前占了上风会有什么自傲的征服感或者成就感,尤其,她与他的相处一直是小心翼翼诚惶诚恐,这个女子,女帝的身份或许给了她太多包袱,看着她单薄的肩膀,他觉得有什么在体内碎开,在那一瞬间,心软得铺了一地,再也收拾不起来,极想上前紧紧搂住她,无声诉说他的歉意与心疼。
可他最终没有,只是木然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冷若冰霜,仿若置身事外。
是呵,在岁月里,每个人都常常就这样碰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