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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闻命……”沈弃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指向山巅上的众人,道:“和他们的命……还……”
“沈弃!”
沈弃的话还未说完,山巅北面通往山脚下的山道上有人沉声打断了他的话。
这声音……
商青鲤一惊,抬眸望去。
缓步从山道迈入山巅的那人,一身靛青色粗布长衫,下巴上满是青黑胡茬,他不修边幅的样子,一如当年漠北初见。
落后他两步的那人,一身白衣,山眉水眼,整个人却凛冽如一柄出鞘的利刃。
姜亓,玉无咎。
而刚刚出声打断沈弃话的,正是姜亓。
听到姜亓的声音,沈弃与沈愁同时身子一僵,愣愣转头看向姜亓,异口同声道:“大哥?”
“呵。”姜亓冷笑一声,道:“你们若是认我这个大哥,放了他们,跟我离开这里。”
“跟你离开?”沈弃愣了一瞬,眼底的阴霾似是更加浓重了些,他幽幽道:“大哥……你是不是忘了父亲临终时说的话?”
姜亓皱眉长叹,道:“我说过,父亲的话是错的!”
“不!”沈弃尖声道:“父亲没有错!大哥!我找到了闻命!我也找到了引魂的法子!”
“小弃。”姜亓无奈道:“这世上根本不存在起死回生术,那些都是骗人的。”
沈弃伸出双手捂住耳朵,红着眼吼道:“不是的!我能让主人活过来!”
山巅上众人听着这两人的对话,都有些不明所以。看沈弃的眼神,无异于在看一个疯子。
只有易凡子,若有所悟,瞥了眼江温酒,叹了口气。
“他已经死了六百多年了。”姜亓冷冷道。
听到此处的江温酒眸色微变。
他盯着情绪有些失控的沈弃看了片刻,道:“你们是沈丘的后人?”
“……你怎么知道?”接话的是沈愁,那把抵在傅阿骨脖颈处的匕首在听到“沈丘”时险些脱手而出。
江温酒听言,如易凡子般叹了口气,将君子意收入剑鞘,道:“……我先世曾渡佐江往北,遂易嬴姓以为江氏。”
☆、七一。长不过执念。
遂易嬴姓以为江氏。
江温酒说这句话时,语气再平常不过。
听在山巅上众人的耳里,却如惊雷炸响。
嬴姓。
这个早已葬在岁月长河里的姓氏,对于在场众人而言并不陌生。这个被史官以铁笔镌刻在青史上的姓氏,在脚下这片大地上书写过一段只属于它的霁月风光。
世人常道,天下大势,自古便是分分合合。千万年来,足下的土地不知承受过多少滔天祸乱。青史上自然不缺圣帝明王,也不乏乱世英雄。
史官们执笔镌刻出这些帝王英雄的生平时,少不得“自称我长,相谓彼短”,因此后人翻阅这些帝王英雄的过往,总会发现正史野史之上对其褒贬不一。
唯有一人例外。
正史也好,野史也罢,都称他为“千古一帝”。
此人姓嬴,单名瑀,九霄开国皇帝。
七百年前九霄之上各小国之间兵革互兴,烽鼓不息,天下动荡不安长达数十年。后来嬴瑀领兵横扫六合席卷八荒,最终使海内一统,建立了九霄国。
嬴瑀在位时,提出“民贵君轻”,把为百姓谋福祉看的很重。开科举、减赋税,殚精竭虑忧国忧民。
也正因如此,这个开国皇帝,最后操劳过度,不足五十岁便驾崩。
嬴氏江山传承了四百年之久,多的是不足半百就驾崩的皇帝。最后一任嬴氏帝王一生无后,驾崩后九霄分裂,在经历了几近百年的乱世后,玉氏、风氏、卫氏、原氏才得以四分天下。
而嬴氏与九霄国,都葬在了岁月那条长河里。
后人们只能从史书上窥见曾经的太平盛世。
是以乍一听见易嬴为江,众人心中不可谓不震撼。
若真如江温酒所说,那么……他是嬴氏后人?
只是,史书上记载嬴氏一族人丁不兴,子嗣单薄,江山传至最后一任嬴姓帝王嬴询手中时,他已是嬴氏一族最后一个男丁。可偏偏……他一生无后。
驾崩后江山后继无人,诸侯并起,导致九霄分裂。
所以……江温酒怎么可能是嬴氏后人?
“不可能!”就在众人疑窦丛生时,沈弃已近乎崩溃的吼了出来。他道:“你姓江,你是九渊少主,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