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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当下问道:“师傅,他们大人这许多事我都不明白。老爷爷追着三叔和五叔到天云山上,还差点杀了他们,本应是坏人;后来却又帮他们找杀害我爹娘的凶手,写信让我上山,这般一想,又对我们甚好,应是好人;可今日又来山上和师伯打架,瞧这模样,又是坏人,他们不是好朋友么,怎么又打了起来?”
怀难缓缓坐下,肃容道:“这世间本没有好人坏人之分,只是每个人心中先有了自己,这才把眼中所见,耳中所闻,心中所想分了好坏。我们修佛,讲的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便是要克制内心中的自己,一心向佛,无欲无求,才得大自在。”
韩玉听得不甚明白,问道:“师傅,什么是内心中的自己?莫非有两个我?一个在外面,肚子里还有一个?”
怀难微微一笑,道:“内心中的自己,便是你自己的yu望、需求。所谓天生万物,各有所求。人生在世,便要吃饭,穿衣,娶妻,生子种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所想所求。有人想衣食无忧,有人想高官厚禄,有人想高居人上。每个人心里想的不同,做的事,说的话,想的念头自然也就不同。”
韩玉点点头,道:“这话我听得明白,以前我爹也常说‘人心不足蛇吞象’,说人不知道满足,就像小蛇想把大象吃了一样,是不对的。”
怀难轻叹一声,道:“是啊,你爹说的没错。这世间会有这许多恩怨纠缠,便是人心不足。总有人不满足自己的生活,被心中的迷障所惑,便会试着逃脱出去。殊不知人生百年,最该明白的便是感恩知足。是喜是悲,是福是祸,早已注定,又岂能一山又见一山高,不思安危,一念执着,到头来却是处处登高处处高。”
韩玉道:“师傅,那好人坏人其实也都是为了自己心中的念头,所以才做了好事坏事,其实也怪不得他们,是么?”
怀难见他颇明世理,心中欢喜,点头道:“不错。人终究脱不了凡尘俗念。虽明知如此,却还是欣然以往,不知疲惫。佛言众生皆苦,这便是做人之苦。”
韩玉垂下头去,呆了半晌,忽道:“师傅,那我日后做了事,不知道是对是错时该怎么办?”
怀难望着他,缓缓道:“不论对错功过,但求无愧于心。”话音未落,见他脸上忽有黯然之色,奇道:“玉儿,你在想什么?”
韩玉抬起头,轻轻说道:“其实我只想和爹娘在一起,和从前一样,快快乐乐地过日子。”
怀难默然半晌,摸摸他头顶,不知该如何安慰。
只见韩玉微微一笑,道:“师傅,我只是说说罢了。我知道爹娘不在了,我再也见不着他们。不过,我还会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三叔和我说过,我要是天天苦着脸,爹娘在地下也会不高兴。”
怀难道:“不错。你小小年纪便能看开,确实难得。有时候人生在世,不必事事都要弄个明白。否则牵头挂尾,难免失了方向。反倒累得自己心神不安。日后你年纪大些,自己便想通了。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着吧。我去找你师叔一趟,还有些话要说。”
韩玉起身将怀难送走,关上房门,一个人回身坐在床上,倒了杯茶水慢慢喝着。他心中琢磨“看来还是师傅说的对,我不能想太多,还是老老实实睡觉便是。”当下起身铺垫被褥,便要睡下。
忽听房门声响,韩玉高声问道:“谁啊?”
门外之人并不做声,反倒把门敲得更响。
韩玉急忙走去开门,口中说道:“这便来了,你若再这般敲,房门都要给你砸破了。”
房门一开,韩玉口中仍自说道:“别敲啦,你砸得这般用力,我连门闩都拿不下来……啊!”
话音未落,只觉一柄长剑已架在脖子上,耳中听得一个女声道:“别做声,站到床边去。”
韩玉缓缓退到床边站定,向来人瞧去。竟是午后在广场中所见,那前来报讯的女子。韩玉奇道:“段师姐,怎么是你?”
那人正是段柔。她将房门关上,走在桌前坐下,将长剑往桌上一放,怒声道:“怎么不是我?”
韩玉慢慢走过去,道:“我又没招惹你,你做什么对我这般凶,还拿剑吓唬我?”
段柔怒道:“我没让你过来,谁让你动了!给我站在床边,好好站着,再动一动,本姑娘一剑便刺过去。”他见韩玉又退到床边,哼了一声,将拿起的剑又放在桌上,狠狠道:“今天斩断我师傅宝剑的那老头是你什么人?”
韩玉道:“老爷爷?他和我师伯是朋友,写信送我上山的……”
段柔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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