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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
血红的刀身,弥漫足足有三丈之长,犹如泰山崩裂一般,排山倒海般的往黑袍劈了过去。
当出刀的那一瞬间,我感觉红莲嗡嗡作响。刀势如虹,瞬间抽干了我的血气。
在这种简单而霸道的刀势下,宵小遁逸之术大打了折扣,避无可避,黑袍内绿光陡现,平空旋转凝成一个圆形的绿盾硬扛了我这一记狂刀。
轰!
血刀与绿盾猛烈相撞,发出滋滋的碰撞声。交织出了两种火花,我只觉强大的反噬之力与黑袍的邪气沿着刀势穿透入我的经脉,好不难受。黑袍毕竟修为高我太多,他或许不如巅峰时期的金太保,但绝对是一个级别的修炼者,远非我这后辈眼下可比。
我知道这时候只要一怂,今天不仅我自身难保,金家满门怕也是难逃一劫,想到这,我强忍着五脏六腑与四肢百骸的巨疼,左手血莲隐现,灵光一闪。一道血色佛手印轰向了黑袍。
这或许就是生死之间的急智吧,换作平时我绝对想不到自己还有燃灯真经佛法。
血色的万字佛手印庄严、肃杀的盖向黑袍,威力其实并不大,但那种佛手印的气势却是惊人的很,尤其是对黑袍这种邪门中人,更是有着本能的克制作用。
从上次他与七叔、金太保对敌来看,这黑袍怪虽然诡异、狡诈,厉害无比,但却极怕硬拼,或许这因为他没有本体。甚至连鬼体都没有的劣势。豆向低技。
“一刀长流,谁与争锋!”
佛手印平摊,巨大的掌心压向黑袍,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嘴里大吼出黄泉刀法的第一式。
“臭小子,佛道双修,血莲之身,本座不与你斗,今日暂且记下你狗命。”
黑袍见我战意不绝,又不想与我同归于尽,叫骂了一声,黑袍飘出了厅外,化作绿光消失在金家堡外。
以我现在的修为根本就使不出黄泉刀法第一式,完全只是虚张声势罢了。赌的就是黑袍不敢跟我玩命,果然,我赢了。
黑袍一走,我再也支撑不住,血气完全耗光,若非有血莲护体,保护心脉,光是这巨大的反噬之气,就能要了我的命。
哇!我口中鲜血狂喷,连呕了几口血,心里那股奔腾的杀气,才稍微平顺了一些。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全身乏力,站立不稳。
“无伤!”
紫衣见我受伤,赶忙过来扶住我。
“紫衣,我,我胜了!”
我嘴角扬起一丝微笑,身子一歪倒在了紫衣的怀里,昏死了过去。
金家堡今晚这个局错综复杂,天邪宗有阴后撑腰,黑袍很可能是天邪宗的重要人物,甚至很可能是宗主。
但他敢挑衅金太保的前提是,少天为阴后的畜道咒所害,而那念咒之人肯定躲在暗处,他潜藏的很深,声音似乎也是刻意造作的,所以很难判断他到底是谁。可以肯定的是,绝非是赶尸人。
赶尸人充其量不过是阴后的一颗棋子罢了。
而另一件让我不解的事情,金太保到底是被谁种下饿鬼疽的,从金夫人的口风来看,似乎是我七叔。但七叔手上并没有饿鬼疽,至少我亲眼所见,黑袍人生生将饿鬼疽吞噬了。而且黑袍今晚敢挑衅金太保,明显早就知道金太保中了剧毒。
眼下想要金太保死的人很多,但凡阴阳两界,对绝世金甲觊觎之人,都想他死。而且,金家堡财力雄厚,金太保对张王又忠心耿耿,最想他死的,其实应该是阴司畜宗、无常这波人。
但我总感觉无论是阴后,还是黑袍,都不是最后的幕后黑手,真正的黑手也许是白桥里面酷似七叔的邪雕,至少我知道瘟神的邪木脉与舍利子都已经为那人所夺。一旦他炼成了不死邪神与邪五脉,那才是最可怕的。
迷迷蒙蒙中,我的脑子如同片花一般不断的回忆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短短的时日,我现在知道了在玄门行走,思考、心机、智慧、经验是多么的宝贵,否则哪怕是空有一身绝世神功,也难被人算计。
我一定要反败为胜,掌控自己的命运,决不能甘心做一枚任人操控的棋子,而血莲、佛法、黄泉刀法,则是我掌握命运的有力保证。
“无伤,切记,要小心你七叔……”
父亲满脸是血的面孔陡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不断的重复着那句遗言。
“父亲,父亲……”
我心如刀绞,试着去抓住他的手,但最终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邪雕拖入幽冥无尽之地。
“无伤,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