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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坐着,似乎正在等他们。
冷奕勋装没看见,径直而过,贤妃撇开宫女笑着追上来:“阿奕,见了姐姐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姐姐真是想死你了。”说着,一条玉臂就往冷奕勋肩上勾。
冷奕勋退开一步,与她保持距离:“有话好好说,无事我要回府去,二叔家的晨哥儿死了。”
贤妃有些惊诧:“晨哥儿死了阿奕会在意?”
“不在意,只是想回去看热闹,你如果想看,也可以一起去。”
贤妃垮下脸:“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回去,对了,阿奕,你真的不要世子之位?”
“不要。”冷奕勋回得坚决。
“可是,如果有爵位在身,很多事情都容易办得多。”贤妃皱眉道:“如果你愿意,姐姐帮你求皇上……”
“不用了,是我的,我会光明正大的拿回来,不是我的,给我也不要,你回宫吧,这段时间不要随意乱走,宫里不安宁。”冷奕勋难得地对贤妃温和了些。
“这个给你,你小时候最爱吃的。”贤妃从袖袋里拿了个小纸包塞他手里。
冷奕勋皱眉,想要塞回去,贤妃笑道:“是姜糖,小时候你掉牙齿,我和书宁吃得欢快,就你一个人不能吃,急得直掉眼泪水。”
绯云就见冷奕勋的手在发僵,一副无措的样子。
贤妃拍拍他的背,默然离开。
冷书宁的死,绯云总觉得与冷奕勋脱不了干系,他们之间似乎没有多少兄弟情份,倒象是不相干的陌生人,而冷奕勋对待理国公府的态度,很象是个外人,一个冷眼旁观着的外人。
本以为贤妃一走,冷奕勋会把那么幼稚的东西扔了,没想到,他一直捧在手里,直到上了马车,还保持着那个动作。
“爷,你要不吃,就赏我吧,我饿了。”绯云故意去抢他手里的糖包,再捏下去,该融了。
冷奕勋回过神来,眼神灼灼地看着她。
绯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收回手,嘀咕:“不就是包糖吗?小器。”
“贤妃是妾生的,她娘是夫人的陪嫁,小时候她能吃到糖,我却是没有的,她就会偷偷留点,送到我的窗子下,每每我想吃糖的时候,都会去窗子下找,明知道是她给的,我却从没当面谢过她。”
冷奕勋忽然幽幽地说道。
绯云怔住,原来他的童年也有不愉快的故事么?
不过,他不是嫡子么?为何妾生的贤妃小时候都能吃到不怎么起眼的姜糖,而他却不能?
“爷……”
“你小时候更吃不到吧?差点忘了,你是扫把星。”绯云才生出些许同情,就听他讥诮地说道,立即低眉,懒得理他,这个人不刺激她就会难受么?
“给你,别把口水沾爷衣服上了。”冷奕勋将糖包塞到绯云手里。
绯云决定化愤怒为食欲,打开糖包,却是楞住,里面哪里是糖,分明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还泛着一抹刺鼻的味道。
怎么象是石油的气味,虽然淡淡的,但的确是。
这个时代怎么会有石油?
“是黑油!”冷奕勋拿过去闻了闻道。
“这里有黑油?”
“你也知道黑油?这可是从大月氏传过来的东西,听说一点就着,只是烟大得很,不方便用。”冷奕勋复杂地看绯云一眼道。
没提练的原油烧起来当然烟重。
贤妃为何要交给冷奕勋含有黑油的棉团呢?
绯云突然想起畅春楼后殿的那场雷火。
“爷,娘娘是想告诉咱们,畅春楼的那场火其实是有人用黑油为之?”
“如果真是雷击,殿顶的毁坏程度肯定要比殿内强,可我查过殿顶,被烟熏得厉害,却未见得烧损多严重,倒是那张床,几乎烧毁了一半,还有帐子、被褥,早就成了灰烬。这确实不合逻辑。”冷奕勋皱眉说道。
“不错,我也在床下发现有块圆形黑印,在后殿茅厕旁的草丛里还发现有个装满灰烬的铁锅,还特地包了一包灰烬,正待回屋研究呢……”
绯云也兴奋起来,将自己收集的纸包拿出来一闻,果然也有淡淡的黑油味,先前就觉得这味道熟悉,可是太淡,淡得几不可闻,加之又觉得这个时代根本就不可能有石油,就压根没往这方便想,只觉得可能是混有什么药物之类,如今再一闻贤妃娘娘提供的棉团,才确定纸包里的灰烬也是含有石油的。
“看来,凶手一开始是想烧死刘美人的,但不知为何没有成功,又改成了用火烧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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