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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个人在楼下的石凳上并肩坐下来之后,杨生忽然突兀又生分的问:“六十天,你好吗?”
李泽年使劲抿了抿嘴,闷声一字一顿道:“不好,我很不好。”
“没有关系,会好的,总会的……”杨生抬头望了望天,漆黑的夜幕找不到一颗星星。他停了很久,若无其事的口气像是在开玩笑:“和我在一起,很痛苦吧,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我了。”
他记得那天杨生哭了,眼泪只有一滴。虽然天色已晚看不清晰,却也能感到它的重量。
作者有话要说:我居然更了,感动的要哭了有没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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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伤口生来就很难愈合,流血也要很久才能止住。因为有这样的自觉,所以他懂得要保护自己的道理,走路也十分小心。可现却实保护不了他的心。长此以往,连表皮都已经坏死。但我愿意等他痊愈。”——庆培
这一年的春天被让人焦躁的丰沛雨水剪成碎片,夏天跌跌撞撞一路奔来。
三楼图书馆的中文借阅室里,李泽年在午后趴在桌上睡觉。不久前,他去理发店把自己的头发理得很短,比我去年夏天第一次见到他时的还要短。我坐在他旁边翻书,只要一侧过脸就能看到他的后脑勺。极短的头发一根一根竖着,在午后的阳光里像是株怪异又可爱的针状植物。而我总是喜欢看他耳朵后的那块皮肤,在黑色短发的掩盖下总是显得尤其白皙。
我的图书卡上渐渐开始出现各种绘画设计类书籍的借阅信息,不知情的人大概会以为我对艺术产生了多么浓厚的兴趣。进出三楼借阅室的时候,泽年偶尔会因为没有我们学校的硬卡而被值班的老师拦住,他总是像个精明讨喜的好学生一样,一脸诚恳的借口说自己粗心忘记。
他不再去底楼的自习室看书温习,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在固定的时间离开图书馆。如果要说还有什么不一样,或许就是他也不再提起杨生了。
除了这些之外,泽年并没有变,我也没有。我们只是单纯的不再谈起那个话题了。
直到有一天,我忽然发现他一直戴着的那枚戒指不见了。光洁的右手手指上干干净净,只有一道因为长期佩戴而留下的戒痕。那时,我坐在他的对面,一边吃着饭一边自顾自的笑了。还以为不是多大的动静,他却留意到了,莫名地问我怎么了。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在那一刻是真的觉得有点儿高兴,仅仅也就因为那枚戒指而已,像个笨蛋一样。
可我却很喜欢现在的相处,我努力不要刻意在意他的课表,不要刻意去记忆关于他的琐碎细节,但我们始终都处于联络的状态。我可以时常见到他,一起泡图书馆,或者听他说说艺术,看他画每一幅作业。
自从他最后一次和杨生见面,坦白自己过得很不好之后,泽年的博客再也没有更新。
抱着侥幸的心里,我曾几次打开那个页面,尝试寻找关于自己的蛛丝马迹,只是每次都只看到几个月前的那个日期。
我清楚他现在的心境,所以便不想放任自己走得太快。比起把他引向逼仄的角落,我更愿意看到他自己走过来。
入夏之后的一个傍晚,我上完最后一节课之后,去学生餐厅买了一份饭,又去不远的寿喜路买了几个泽年喜欢的煎饼。
他窝在寝室里赶第二天要交的一幅作业,忙得连吃晚饭的时间都没有。我给他发了一个短信,提着吃的过去找他。
他寝室里还有另一个哥们也在赶画。两个人的画具、颜料摊了一地,调色盘和水杯东倒西歪。他认真的连我进屋了都没发觉,直到同寝的男生跟我打招呼之后才抬起头看我。
“先吃饭吧。”
闷热的夏夜,单薄的衬衫紧紧贴在背脊上。我把袋子放到他凌乱的桌上,转身出去水房洗脸。等再回来的时候,看到他心急火燎似的翻着桌上的各种杂物。
“想找什么?”我抹了一把脸,气定神闲的问他。
“钱包,……我钱包呢!”
一罐水粉颜料从桌上滑落下,应声落地。他急得头上冒汗,我忽然意识到情形不对,开口问他:“你找钱包做什么?怎么了?”
从一大叠书籍下面摸出钱包之后,他捏着手机望着我,“……他,他他发病送医院了……”
他的表情像是要哭,额头上有汗顺着高挺的鼻梁淌下来。我站在原地,愣了足足好几秒。
我光是看着这样的他,就觉得心疼的要命。
而我在这之前,从来不知道杨生这家伙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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