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2/4 页)
的。
国民党的飞机象一群围着红军打转的铁蚊子。红军每天都有伤亡。第三军团还未跨过省界进入云南,一群国民党的飞机就飞了过来。军团司令部设在沾益县白水镇外约五英里处一片平坦的开阔地上。唯一可以隐蔽的地方就是一小片树丛。军团政委杨尚昆和翻译伍修权正策马前进。伍骑的是一匹大白马,其余人骑的都是棕色或黑色的马。在红土地的衬托下,白马显得十分突出。轰炸机群发现了它,扔下一串炸弹,杨尚昆的小腿被弹片炸伤。他每次见到伍,总要抱怨那匹马。虽然那匹马在那次轰炸中被炸死,但还不够解气。伍安然无恙,杨却不得不坐了好几天担架。然而那条路太糟糕了,快到金沙江时,他不得不下担架走了好长一段。三块弹片有一块直到一九八五年还在他腿里。
一支红军部队距离主要渡口以北的云南边界越来越近了,傍晚抵达云贵边界上的盘县羊场。贺子珍在赤水河渡口时近生完孩子后,又回到休养连。此刻队里的伤病员分散在绿色的山坡上,正在阳光下休息。许多伤病员都无法立即离开担架。
“快!”贺子珍喊道,“快把伤员隐蔽起来。”
大家还没有来得及行动,一架飞机就俯冲下来,投下了一串小炸弹,并用机枪向人群扫射。好几个担架员被打死了。贺子珍看见一名受伤的干部正努力从担架上往外爬。他是在娄山关受伤的团政委钟赤兵。当那架飞机返回来再次攻击时,贺子珍扑倒在他身上,一枚炸弹的弹片使她十七处负伤,包括头部的一处重伤,她倒在血泊之中。她一连昏迷了好几天。醒来后,她告诉护士不要让毛知道她负了伤。她说:“他很忙,我不想让他操心。”她要求医生把她留在一个农民的茅棚里养伤。医生坚持不同意,而是用担架抬着她上路,有时走到难行之处就背着她走。
从此,贺子珍就和悲剧结下了不解之缘。她到了延安,体质虚弱。她在那儿生了个女儿,取名李敏,昵称娇娇。她因为毛与一个来自上海、名叫吴丽丽的漂亮女演员眉来眼去而与毛吵了架。吴丽丽的中文名字是吴匡柳。她说一口流利的英语,曾担任史沫特莱和海伦·斯诺的翻译。她是在她与史沫特莱和海伦·斯诺合住的窑洞里认识毛的,因毛有时上那儿去。毛喜欢喝咖啡,用饼干蘸着咖啡吃,爱玩单人纸牌或在她们采访时听史沫特莱的手提式留声机。吴丽丽在延安剧团上演的剧目中担任过角色,包括高尔基的《母亲》。贺子珍曾责怪史沫特莱怂恿她的丈夫与别人调情。据斯诺夫人说,有一次她还威胁说要杀史沫特莱。史沫特莱当了真,与斯诺夫人易床而眠。后来,这场丑闻使吴丽丽被调离延安,史沫特莱也提前离去。
一九三七年,贺子珍离开延安前往西安,想从那里去上海治病,可是日本人已经占领了上海。她得到了毛的同意后去了莫斯科,在那里她生下了第六个也是最后一个孩子,一个男孩。据刘英回忆,当时,贺心情很愉快。在去莫斯科的火车上一路都很高兴。刘英是随行者之一。同行的还有毛以前在长沙的老师、年长的徐特立,党内历史学家、失去了双腿的徐梦秋。以及在长征途中被贺子珍救过命的指挥员钟赤兵和独臂将军蔡树藩。
毛泽东是同意此行的。他觉得贺子珍怀孕生孩子占去的时间太多,从来没有真正的学习机会。她在莫斯科也许既能得到治疗,又能学习。但事与愿违。她的小男孩在托儿所得肺炎死了,那里没有青霉素。从此她精神深受刺激,在莫斯科长期待了下来。毛把他们的女儿娇娇送去陪她。这时,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了。她与毛通过娇娇通了几封信。她给他送了些礼物——他喜欢吃的新鲜雪里红,一只冬笋和几个瓜。毛给她送了些中国水果。
直到一九四八年贺子珍才回到中国。这时毛早巳与她离婚(得到了党的批准),并和江青结了婚。江对贺十分冷漠。西方的一些猜测是不对的,江青到延安与贺子珍去莫斯科这两者之间没有联系。用小刘英的话来说,“毛身边无人,江青就是钻了这个空子。”
贺子珍想回北京,可是江青设法让她最近只能到天津。一九五零年,贺子珍和毛在上海见了一面,后来在庐山又见了一次。她的身体在一段时间里还不错,但恢复得不很稳定,有时会产生幻觉和偏执的恐惧感。在上海的时候,她住在一所普通公寓的一个小间里。老司令员陈毅当时是上海市市长,听说她在那儿,便出面帮她的忙。一九六零年陈离开上海时,将她迁入了他原先居住的二层小楼,但是她的生活依然与世隔绝。江青的阴影时刻笼罩着她。江青甚至一度使娇娇疏远了自己的母亲。老战友照例是不允许去看望她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