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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处绣得很神似时,她往往高兴得大叫;而夕燕所绣的每一丝一线,都凝聚着对女儿无限的爱。刺绣上的那对母女,简直活脱脱就是她和女儿蓓蓓的影子。
夕燕就要走了,而绣品中的她们,将永远留在江南水乡——那个美丽的世界里。这幅刺绣,是夕燕此生的最后一个梦想,是她心中一直悸动着的对美丽纯净生活的向往与回忆。夕燕无比痛楚地想到,这幅与女儿蓓蓓共同绣出的第一件作品,也将会是她留在人世间的绝唱。
三个月后,夕燕已经心力交瘁。这幅耗尽了她所有能量的刺绣品“LIFE”(生命)终于完成,它那细腻淡雅的情调中透着热烈和希望,那饱含着对爱和生命的深深眷恋之情,从千万缕细细的丝线中不可阻遏地折射出令人惊异的光芒,使得这件作品带着震撼人心的力量。在后来的日子里,令每一个见到这幅作品的人由衷地感动不已。
第十九章 纽约纽约赌场
拉斯维加斯的夏季,显得十分漫长,转眼已经是九月金秋时节,但盛夏的脚步仍在这座沙漠城市里踯躅流连,不肯轻易离去。
铃月已经在纽约纽约赌场工作了五个多月了,新赌场所带来的感觉已经不再那么新鲜刺激,赌场里员工多如浮云,大家的生活都过得匆忙而浮躁,随处可见的,都是一副副没有笑容的倦怠神情,周围人群的冷漠,使得铃月望而却步,她至今都没有交到一个知心朋友。
铃月曾经数次请求赌区经理安排她去发除了21点以外的赌戏,因为日复一日发21点,单调得令人心生厌倦,虽然每次请求的时候,他们都满口答应,却什么实际行动也没有。
铃月疑心他们根本不知道她究竟是谁,因为进这间赌场虽说已经五个多月,但赌场甚至还没给他们制作姓名牌,只是随便发了些辞职的员工们留下来的旧牌子,以供上班的时候佩戴在胸前。曾经有好几次,客人端详着她胸前的姓名牌,笑着问她:
“这不是你真正的名字吧?我知道这个绝对不会是你的名字!”
“How do you know?( 你怎么知道的?)” 铃月低头看看那个连自己都拼不出来的英文名。
“因为那是墨西哥人的名字,而且,还是个男人的名字。”
“What ever! Who cares! ”( 管它呢!谁在乎!) 铃月耸耸肩,一笑置之。
纽约纽约赌场给人的感觉,的确是间大赌场,各部门机构设置复杂,员工休息室、餐厅、走廊里,随时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人一多,管理就容易松散,好像一盘散沙,要维持运转,管理纪律方面已经消耗了很多的精力,别的很多都顾不上了。
每天上班前开会,经理们所讲的基本上就是,如何防止赌客使诈,如何小心谨慎不要出错,宣布新的发牌规则,然后就是以“Go make some money !”( 去赚钱吧!) 来结束会议。
铃月至今还不甚清楚公司的文化、精神是什么。好像公司也并不在乎这些。莫非,就是“Go make some money” ? ( 去赚钱吧)
在这里,她看到了很多不快乐的人。甚至身为赌区经理的,也公然在Pit里恨恨地说道: “Shit! I hate this job!”(妈的,我恨这个工作!)让她感到万分惊讶。
她还经常会听到一些抱怨,指责某些人总是迟到、或者是排班的赌区经理不公平,还有赚的小费不如别的赌场等等。
曾经帮助和鼓励过铃月的赌场总经理,已经在数月前被调去金字塔酒店任职,金字塔酒店由于刚刚被米高梅公司收购,所以,不仅从米高梅集团各个公司抽调了一些人手,就连以前常在纽约纽约赌的数位大赌客,也随着纽约纽约赌场的几位Host (赌场公关人员)的集体辞职,跟着他们一起转去了金字塔酒店。
大赌客一走,高额赌注区的生意顿时一落千丈,一眼望去,经常见到空荡荡的七八张赌桌后面,站着百无聊赖的发牌员们,却不见有赌客的影子。
纽约纽约赌场的生意照样繁忙,但是小费却往下掉了很多,因为思醉普大街各赌场的小费,相当程度上是依赖着在高额赌区里大赌客的一掷千金,而一般在赌场里玩五块钱和十块钱的小赌客,即使是慷慨,他自己才拿几十块钱出来玩,又会给你多少小费?
虽说同样是在思醉普大街,但纽约纽约这间隶属于米高梅集团的赌场,却十足是为平民游客们所设,变成了那些Cheap (吝啬)客人的首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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