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艇如梭,不知不觉,已到黄昏。
他平生很少饮酒,此时胸中闷郁不解,不免多喝了两杯,酒入愁肠,最易沉醉。醉眼朦胧中,忽见一叶轻舟,顺流而下,转眼间,泊在距离酒楼十余丈外岸边,从舟中闪身跃下一个身着紫衣背插长剑的年轻少女,冉冉直向酒楼行来。
韦松此时内功已有一甲子修为,夜中视物,毫发可辨,故此虽当黄昏,瞥目间,已觉那少女身材相貌,竟然十分熟悉,连忙揉了揉眼睛,这一看之下,却不禁骇然一惊——。
原来那少女竟是“万毒教主’田秀贞。
韦松一惊之下,酒意顿消,脑中百念飞转,惊忖道:这丫头在君山之上,邀聚中原六大门派,一呼百诺,何等威风,怎会独自一个人跑到襄阳来了?
这念头尚未转过来,少女已行到楼下,韦松钢牙一挫,暗道:合当天下苍生有幸,今天让我为武林同道,除此一害。旋身而起,顺手取出一锭银子,抛在桌子上,大步迎下楼来。
才行到楼口,那少女恰好正拾级登楼,两下一照面,韦松早已提聚真力,方要亮拿出手,却听那少女一声惊呼,叫道:“韦表哥,是你!”
韦松一怔,掌势蓄而未发,凝目细看,那少女已喜孜孜奔上楼来,一面叫道:“韦表哥,真是太巧啦,我一眼就认出是你—一”
韦松突然倒跨一步,沉声喝道:“丫头,站住,你再敢走近~步,别怪我要出手了。”
少女闻声止步,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诧问道:“你~你—一你不是韦表哥。”
韦松冷笑道:“哼!我正是韦松,但是你呢?”
少女忙道;“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你的表妹一一除文兰。”
韦松晒笑道:“你倒会冒人名字,徐文兰早就死了,你休想骗得过我。”
“什么?”少女怒道:“韦表哥,你凭什么一见面就咒人?”
韦松道;“此地人多闹市,我不想惊世骇俗,你敢跟我到江边去谈谈吗?”
少女气得脸上通红,顿脚道:“去就去,谁还怕你!”
韦松也不答话,两人一前一后,离了酒楼,片刻已到江边,韦松扫了那小舟一眼,冷冷道;“教主的护法也来了吗?何不叫他们一齐下船来?”
少女又气又怒,冷笑道:“你说些什么,我一句也不懂,十年不见,你一定是疯了。”
韦松笑道:“我才没疯,也不会狂想独霸武林,邀约七大门派,聚会君山,却在酒中暗下迷药——。事到如今,你不承认也不中用了。’少女惊道:“韦表哥,你说什么!谁在君山邀约七大门派?谁又在酒里下了迷药?”
“自然是你教主干的好事。”
“你胡说,谁是什么教主!我是你的表妹徐文兰,难道你真的忘了?”
“田秀贞,你不用再想假冒我表妹名字,告诉你吧!我表妹早在半月以前,便已去世,我亲手埋了她,然后才赶到君山——。”
少女惊道;‘韦表哥,你是怎么啦?自从十年前你离家去南岳,我也被星子山独臂神尼带往陕南习武,十年来,一直没有离开过星子山,你—一怎么尽在胡说呢?”
韦松听了,心中不觉微动,顿时记起在君山会上,欧阳琰曾说过田秀贞脚上不便,同时,所有与会的,都亲见她用一条红毡掩遮着双腿,从上山开始,一直未见她起身行走过—
—他再看看这少女,却见她双脚完好,并无折损残废,这么说,她真的并不是“万毒教主”
田秀贞?
但是,她也决不会是自己的表妹徐文兰,如果她是兰表妹,那么,我埋掉的那个女郎又是谁?
他心念一转,登时有了主意,冷冷道:“你说你一定是兰表妹,十年前的往事,你可记得?”
少女爽然道:“怎么会不记得,那时候,我们还小,可是,你去南岳的时候,我还记得替体绣了一月香袋送给你??????”
韦松不等她说完,已是大大一震,付道:不错,不错,香袋的事,只有兰表妹和我两人知道,她能一口道出,足见不假。
但继而忖道:“不!我在失神之际掩埋尸体,要是被人暗中偷见我将香袋塞在尸体手中,自然便能联想到香袭来源了。”
他反复把这些疑问想了几遍,终觉难以决断,便道;“我分明记得返家的时候,你已经和我爹娘全家中毒死去,并且是我亲手将你们埋葬入土,你如果真的是兰表妹,咱们只要同回家去,开坟验看,不难立辨,你愿意不愿意?”
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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