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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彻底地爱上易续,也是因为他是第一个,让我回想起家乡时的画面里带着香甜、带着阳光、带着笑的人。
当然,我从来不怪张衣,我们的友情比别的女孩之间的友情少了许多矫情、摩擦和猜疑,我们相互信任也相互依赖相互支持。哪怕也会因为张衣在外跟陌生人发生冲突而跟她生气,但其他任何情况下,我都给她忍让、爱惜和顺从。
好和不好,我都欣然接受,她对我,就是最重要的朋友。我更知道自己在她心里的分量,永远都不可取代,她最沉重的那一部分忧愁,只能通过讲给我听的方式,由我来分担一半。
在面对张恒礼时,张衣成了一个坚强的守护者。从小学她第一次帮张恒礼签名,到初中张恒礼借书借练习册给她,再到张恒礼为了她接受那份遗嘱,他俩积累下了的万吨的情分。张恒礼不但把她伯伯银行里剩余的两万多都给了她,那套房子他也没要,当时连遗嘱都没拿走,他压根就没想过要一分钱。这样心善的、单纯的、没有一点贪念的张恒礼,对张衣来说,就算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他也是那颗一直发着光芒的星星。
张恒礼浑身透露着一种勾引别人来欺负他的气质。他陪张衣在菜市场买个菜,别人就敢少他的秤。他俩去超市购个物,别人就敢插他的队。所以张衣为了他从菜市场跟人吵架吵到超市。他俩去坐公交车,有人就敢偷他钱包,张衣抓住人手臂就开始抡拳头,那人被她一拳就鼻血直流,她自己的小指还肿了。
那人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东西了,你他妈有病吧?”
张衣说:“我妈已经死了,我两只眼睛加**都看到了!”
说着又是几拳,一个快四十的男人被她打得鼻青脸肿,那男的也想还手,可是他的手早就被车上的人拉住了,我估计那男人心里也犯憷,张衣发起狠来,是豁出命的,他就想捞点钱,没想到碰到一个为要点钱能不要命的。
张恒礼特别贱,不但对张衣在外使用暴力的行为不阻止不劝说,还专门给她创造这种机会。他自己在外受了欺负,就去告状,让她给他报仇。
那年临近高考他被临班的一女孩搞到手了,紧接着就被女孩家长知道了,以为是张恒礼带坏女儿,一气之下当着全班的面甩了他一耳光。
他把脸上的手掌印用红色绘画笔勾勒出来去见张衣,张衣把女孩爸爸堵在路上,喷了一脸防狼喷雾,当场把人打出了鼻血。幸好围观群众以为是张衣被人非礼自卫,她才在众人的帮助下得以脱身。
我知道后痛骂他们,张恒礼还辩解说是别人用尽吃奶的力将嘴和鼻子送到张衣手掌下的。
这点上我对他们俩都很有意见。张衣的脾气这样像野草一样疯长,张恒礼还表扬她,说她是个非常有精神气的人,血条蓝条永远满格。
我觉得太不安全了,特别是跟人动手,万一碰上个亡命之徒呢?我宁愿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俩不客气,我们再赌气,也是安全的,而且我们也越来越懂得怎么样躲过她的火力点。比如我俩有个共同的臭毛病爱迟到,特别是上大学后,不到最后一分钟不出门,不迟到几分钟绝不到目的地。我俩会在她发火之前异口同声地埋怨路况,弄得她第一次听说市政府有意向要建地铁,就很开心,这么多年一直盼望地铁的建成。她盼望着哪天出去能准时地见着我们这两个瘪三。
那时他俩改编了一首诗:种田问佃户,织布问婢女,被甩问恒礼,发火问张衣。至于叶惜佳,存在感不足以写进那首诗。
在面对我和张恒礼之外的世界时,张衣不再散发一丝的善意。
她从来懒得助人为乐,看到老人跌倒绝对不扶,看到瞎子过马路她飞奔过斑马线,看到马路上有丢了的钱包她捡起来,钱拿走,钱包留给张恒礼,把张恒礼每次都吓得见了鬼似的把钱包扔得老远,不过有次确定是个名牌包,他拿去送他刚找到工作的堂哥了,我们一起送到他堂哥的公司楼下,他堂哥一把把钱包揽入怀,再把他也揽入怀,又亲又啃,看得我跟张衣差点没把两天前的早餐都吐出来。
张衣高中时在学校也跟人吵架打架,跟女孩吵跟男孩打,甚至跟老师吵,但是学校也不能怎么样,知道她孤苦伶仃,还因为她成绩好。不过因为跟老师吵架的原因,当年张衣明明有了被保送清华的资格却没获得保送的名额,还好她也根本不稀罕,她就没想过要离开长沙。
她上了大学后,也跟易续一样牛逼哄哄的,不住校。她稍微幸运一点,从家走路半小时能到学校,易续,我那个了不起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