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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云溪理应还被困在其中。然而我知道,玄冰自身的蓝光消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帝尊凭法术解除禁锢逐渐融化的时候,另一种就是里面的人魂魄尽失玄冰自动失效的时候。
我觉得膝盖发软,几乎要跪下去,两侧鬼气森森的湖水波澜不兴,像是凝固在四周,散发出腐朽的气息。我咬牙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一步步走到玄冰前面,努力分辨着眼前看到的东西。
精巧的紫金冠,月白的长袍,那是我最熟悉的样子。
可是,上一次离开清心阁前,整座玄冰还是蓝盈盈的模样,里面的云溪看起来虽然清寒,却还有一缕生气,连同三魂七魄,像是沉睡的样子。如今,整块玄冰像是一枚珍奇的琥珀,依旧是华贵精妙,巧夺天工,却似乎要把自己包裹的那具身躯吞噬进去。
我搜索枯肠想着其余侥幸的原因,可一点也找不出来。玄冰熄灭,里面的无论是人是神,都只剩下肉身。
为什么会这样?玄冰不该是帝尊给云溪的保护吗?神仙在玄冰内不是仅仅被束缚但不会湮灭吗?难道是因为我的抉择让帝尊迁怒于云溪,改变了主意?可是明悬明明说——
我看着那块已经失去效力的寒冰,止不住地发抖,一点点向后面退去。当我撞上旁边的茶桌时,指尖竟然在茶盅下摸到了一张纸。只这一下我就觉察出异样,这张纸分明被人下了辟水咒,在水中这么久,一点都没有浸湿。
☆、解救
纸上的字迹是那么眼熟,刚刚将它抽出来时我几乎是一阵眩晕。虽然看得出写信的人当时落笔急迫,但那些熟悉的字迹,平整端正中透着一丝潇洒,分明属于明悬。
原来,这三天里,明悬已经来过这里。
他看到我惹出来的这一切,所以不愿再见我?
我把那张纸紧紧攥在手里,脑海里是明悬解开结界,和紫陌一起离开冥殿的背影。我当时那么言之凿凿,那么理直气壮,现在想起来都荒唐得不值一提。我想不出任何一个他错待我的例子,可那天我说的话做的事,每一样都伤了他的心。
那时候,我无意间看到云溪要我带给他的书信,逼着他要一个解释时,他说,因为云溪,是我师傅。
他知道云溪为了我被锁进玄冰,可对这样九天的圣物,他也无能为力。我清清楚楚看到他眼睛里混杂的水与火,他说,我无论如何会去救师傅,无论如何。
因为我的缘故,他决意去鬼族,紫陌喝得酩酊说着冥界的恐怖,到他口中依旧只有清风般的一句话,是时候由我们接上师傅的步子了。
跳进阎君设下的最后一个圈套时,我诘问他问什么不肯救下枉死城的那些人,救下我的父母,他声音沙哑地说,经过枉死城的鬼魂时,我真的并不知道,为了你和师傅,我不能那么做。
我感觉眼泪一点点落在纸面上,所幸纸上被下了辟水咒,每一个字迹依旧如初。是这样的几句话:
师傅提出元神救了你的父母,他们已经重入三界轮回。因着阴气荟盛师傅的魂魄虽然散乱却没有湮灭。我和紫陌收齐了三魂七魄,由紫陌将三魂六魄带往冥界,向地藏王求一个转世。勿念。
我隐隐约约明白信中的意思。玄冰这种法器效力惊人,凡人在这玄冰的极寒之中只要三日,便是个魂飞魄散的下场。胆敢硬碰硬拿出满幅修为闯出去的神仙,大约也只能支持一炷香的功夫,就神形具散,连转世的机会也尽失了。
鬼湖水涨枉死城倾覆的时候,云溪一定隔着玄冰感知到了那些亡灵。我当时心不在焉,明悬忙于开路,紫陌在最后收尾,谁也没有注意过那些结界之外的人。云溪却不一样,凭着他的谋略,他一定在看到那些被枉死城驱逐的人时就知道了阎君的计划不仅仅是出兵交战那么简单。
为了解我们的后顾之忧,为了我心底里一点自私的念想,他把元神提出玄冰,用尽修为在湖水里解救了我的父母,没有让他们变成冥界入口处那些麻木贪婪的行尸走肉。
原本云溪做好了魂飞魄散的打算,因为我封印七宝阻碍黄泉消退放出汹涌的阴气,魂魄才阴差阳错没有粉碎,虽然散落在天地间,仍然撑到了明悬和紫陌走出冥界的时候,被一点点收集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我终于没有犯下那个万劫不复的错误。
我正正反反翻看着那张信纸,心却一点没有松下来。我知道明悬当时一定有别的急迫的事情,才会匆匆留下这个字条。这样寥寥几十个字,没有一句提到他自己。他去了哪里?他要赶去做什么事情?为什么是由紫陌将云溪的魂魄带去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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