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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根毛刷,刷得人每根神经都要痒跳起来。九住浑身亢奋,摸黑朝着笑声扑过去,笑声又波浪一样跳到另一处。九住愈加不服,跳起来,三下两下骑到浪尖儿上。白木兰一边笑一边在九住身下作势挣扎,九住身下不稳,便龙卷风一样跳下来,猛地揭了被子,把她倒了个凤,夯实,白木兰好受的叫声和嘁嘁嚓嚓的耳语顿时从他的汗毛孔里渗进去了……
九住狠狠地折腾了半天,才打铁一样大汗淋漓,从白木兰身上跌落下来。
两个人落到黑暗里都汗溻溻的不说话。
凉爽的风从湿漉漉的皮肤上拂过去,刮了痧一样,通身都是舒爽的。九住痛痛快快地在瑶池里游弋过后,内心的热度渐渐消退,很想伸手把白木兰揽进怀里,可是每次完事,他都发现心和手都懒怠得很,是内心深处的疲惫和索然阻止着他的热情。九住很恼火,不明白为什么奋力求索,却依然都找不到和灵芝在一起时那番痛心快肺的感觉?本该无猜的乐事,他却明显感觉到了白木兰的讨好和迎合,这种感觉仿佛一只山蚂蚱站在鞋子上,亲痒不到脚趾,所以无论他和她怎样快乐,生出的总是深深的隔膜和不甘,让人更加焦渴,可见女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停了停,九住再一次跳起来,一个滚翻,灵巧地骑跨到白木兰身上,白木兰吃惊地说:“呀!你诈尸了?”身体却热烈地迎合,狂热地搂紧九住的脖子,一边跟他亲嘴一边虚意说:“他爹!你把力气用光了,明早拉不开枪栓可怎么办?”九住心里别扭了一下,他最不爱听的就是这个“他爹!”他是谁的爹?分明是养着两个狼崽子!他们瞪着白眼看他时,完全是一副无情无义的样子,可是现在,他顾不得跟她絮聒。他心里狠狠地激发着自己,咬肌鼓了个大疙瘩,嘴里像含着一块石头,一边忙自己,一边忙着白木兰,浑身使足了劲儿。
白木兰快乐起来,捏着喉咙的叫声像小羊羔一样娇柔,可是这娇柔的叫声并没有填满九住心里的空虚,没有给他想往的那种贴心贴肝。九住更加拼命用力,可是他的力气却被一种说不清的内容涣散了,越是用力,心里越空,感觉上总是不对劲,几乎十次有八次是这样。九住不由得焦虑起来,脸上的汗水小河一样流淌下来。白木兰在身*贴地为他擦着,小声劝他:“他爹!累了你就歇一会儿,身子骨要紧哪!”九住真的累了,停下来,张口喘气。突然,他大力士一样,双手一舞,就把白木兰翻扣过去。白木兰在黑暗中羞红了脸,忸怩了一下,还是乖乖地顺从了,九住便又接着把全身的力气灌注进去……仿佛感到那是个夏天,他和白木兰同居后的一天黄昏。他上了山冈,往响水村眺望着,直到天黑,听到了狼嚎,他才拍了拍手里的枪,起身回返。独自回返时仿佛身上的筋都被抽走了,只留下无限的孤独和伤心,这种孤独和伤心一直延续着,每到夜深人静就从灵魂深处跳出来打扰他,使他在沉沉的长夜里看到了生命的真相:每个人都是孤独地在这个世界上滚爬着,他除了感受孤独还要在枪口下过着茫无边际的亡命生活,这种生活掏空了他的心,瓦解了他蓬蓬勃勃的生命底气,使他越来越怕死,越来越苟且,他不知怎样才能像从前一样活得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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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鸭绿江》35(4)
他和白木兰夜里狠狠地折腾起来,可无论怎样都摆脱不了漂浮动荡,朝不保夕的感觉,脚下的土地没有一寸是踏实的,他只好更加用力地踩踏,结果却只能像江中的草屑,被激流冲到对岸,又被对岸的水流冲卷回来,他把浑身的力气都使出来,仍旧主宰不了自己……直到白木兰吃不消了,在身下发出了乌鸦叫,他的心也仍是空虚的……
白木兰并不知九住的所想,她以为是她的身子让男人着魔,虽然身体有些疼痛,可是心里美滋滋的。细听着九住粗重的喘息,白木兰躺在枕上自信地想,凭他这样恋她,任是十个曲灵芝都没用,体验过罗锅驼背的小炉匠,现在挨到了一个健全刚勇的身体,她才知道找男人是怎么回事,男人真是个好东西!和九住在一起的感受永远比跟小炉匠在一起时更震荡,更透彻!美意荡漾过后,白木兰的思路才慢慢转回到九住刚进门时的表情上,心中的悬疑又一次不由自主地被那根丝线吊扯上来——这根丝线叫“不放心”。
白木兰假作欠身给九住擦汗,把脸贴在他的胸脯子上,小声诉说了一气她等他怎样等得焦心之类的体己话,仿佛不经意地嗔怪道:“你进门时怎那个脸?看见谁了,还是听谁说了什么?”
九住的脸复又阴沉起来,刚刚的快乐仿佛被北风吹得无影无踪,现在的人又埋到了雪里,浑身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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