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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要的那裡是表揚,她們要的分明是公平。
是平等。
看著台下站起來的女生,坐著的男生和他是如此的可笑,一種非常荒唐的錯亂在劉軍平的心中久久縈繞,他或許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看向自己一直看重的這些男生時,眼神里流露出來一種希望他們誰能夠站起來幫一幫他的渴求。
劉軍平哪裡是沒有意識到呢,他清清楚楚自己在想什麼。
這實在是太可笑了,似乎要證明自己似的,劉軍平冷眼看著這些女生,通過這種方式來保持著自己作為一個老師的權威,他很清楚自己該如何破局,在這些人裡面找一個最軟弱的人,只要這看似牢不可摧中出現一絲裂縫,她們就會立刻潰不成軍。
劉軍平的目光在好幾個女生身上逡巡,它如同一個劊子手,殘忍的活活的看著待宰的情犯。
可是在這個時候,陳澈站了起來,正在成長的少年少女,算不上多麼高大,可是他們的生命里遠比你想像的要堅韌,要頑強,也要光明。
劉軍平不敢置信的看著在這一刻幾乎全部站起來的學生,無論是女生,還是男生,沒有一個人站在他這一邊。
有時候安靜是比咆哮更加有力的力量,劉軍平此生很難忘記此時此刻讓他慌亂的安靜,與此同時,他也很難忘記在這令他慌亂的安靜中,他恬不知恥的問了一句:「你們真的都這麼覺得?」
一個強者的潰敗是讓人看了覺得不忍的事情,似乎是看不下去劉軍平的慘,陳澈在一片寂靜中,回答道:「劉老師,我們的確覺得,女生沒有比男生弱小,男生也沒有比女生智商要更高。「
第九十四章
天黑了已經很久了,但是劉軍平一直做在辦公室裡面,沒有離開。
他是一個很負責任的老師,同辦公室的同事都知道他力爭上遊,因此此時此刻他還坐在辦公室沒有動大家也都見慣不怪。
往常,此時此刻的劉軍平不是坐在自己這張小小的而辦公桌前準備第二天的課程,就是在批改作業,然而今天,只有劉軍平自己知道,他眼前的教案打開已經有近三個小時,可是他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
最後一個同事走後,劉軍平勉力在人前維繫的正常仿佛泄了氣般,一下子,劉軍平似乎垮了。
頹敗疲憊的倒在椅子上,來自他所有學生的反抗又再次席捲而來,說起來劉軍平也是個人物,哪怕上午第一節 課在班上發生了如此大逆不道的師生對抗事件,但是他還知道要權衡利弊。
如此強烈的來自少年人的反抗繼續以暴制暴會使得場面到達不可收拾的地步,這是一個初三畢業班,因而在第一節 課留下罰站的處罰憤然離席之後,第二節課劉軍平還是可以若無其事的將此事重拿輕放,說了兩三句知道他們壓力大,老師不會再計較此事,自己給自己找了個台階後,又繼續講起了題。
究竟是否不計較此事,只有劉軍平自己清楚,此時此刻他頹敗的姿態,是這位嚴師無法邁過這個坎最好的證明。
他心中憋著一股怒意,熊熊燃燒,可是在歇斯底里的憤怒底下,劉軍平還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心中的另一種情緒。
那種情緒叫做恐懼。
不會有人比你自己更加了解你自己,劉軍平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恐懼來自何處,他被他學生嚇到了,這是一個學校極其看重的畢業班,劉軍平權衡利弊之後不敢再刺激他們,與此同時,劉軍平也怕此事捅了出去。
他一貫好面子,被自己的學生挑釁,無亞於老子被兒子教做人,家醜不可外揚,第二節 課去照常上課,不僅是劉軍平有著過強的心理素質,這還是一種生物趨利避害自我保護的應基本能,然而在一天的沉澱之後,劉軍平作為一個人的理智緩緩上線。
被學生挑釁的怒火得以熊熊燃燒,老師一敗塗地的尊嚴是這把怒火最好的燃料,然而除此之後,這燃料中還有另一種成分,那是劉軍平對自己居然感到恐懼這一無能表現的自我唾棄。
如果劉軍平心中此時產生的只是怒火,那其實也並不讓他呈現出如此頹敗的的姿態。
老師不會對付不了學生的,哪怕這是一個被看重的畢業班,但這些孩子的家長是他最好的幫手,今天的事情不管如何說,劉軍平其實沒有太大過錯,因為說到底,他只是說了一句在所有人嘴裡都再正常不過的話,而這些學生卻做出了和老師叫板如此大逆不道的反應,要想讓這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學生搞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成年人有的是讓他們好好聽話的辦法。
從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