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好奇的娃(第1/2 页)
「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兒,你又拿出來叨咕啥?
顯擺啥啊?就好像那些東西不是從你手裡敗沒的一樣。
這還沒喝呢,你就醉了?」周桂蘭聽見丈夫的話,卻不以為然的翻了個白眼。
「伱們家那些破事兒,真要說的話,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你啊,閉嘴吧。」
許家當年在銀礦子石家溝,也算得上是數得著的人家。
幾十畝地、大果園,自家有一片山,家裡還開著粉坊,養著大牲口。
算不上是大地主吧,小地主那絕對是夠了。
許成厚沒有兄弟,只有個妹妹,家裡一切都是他的。
銀礦子那頭風氣不好,男的一到冬天閒下來了,不是喝酒耍錢就是抽那啥。
許成厚年輕的時候混,他倒是不抽,卻耍錢極其痴迷。
經常出去耍錢,一去就是十天半月,身上的錢輸光了才回來。
漸漸地,家產也就讓他敗了不少。
許成厚第一個媳婦姓姜,舊社會的女人生存艱難,尤其是新媳婦,在婆家更是處處受刁難。
許成厚的爹媽都是那種老封建老古董,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打到的媳婦揉到的面。」
媳婦不聽話就是欠揍,不管媳婦做的對錯,反正就是個打。
姜家閨女嫁到許家兩年,愣生生被磋磨死了。
姜家那頭告了官,許家花了不少錢才把官司平了,從此徹底衰敗。
後來許成厚又花了不少錢娶了周桂蘭進門,可能是有前一個媳婦的例子,許家倒是不太敢往死里打了。
即便如此,周桂蘭剛嫁過來那幾年,也是沒少受磋磨。
直到生下了許世先,總算好些。
四八年的時候,許成厚爹媽死了,許家也敗落的不成樣子,即便如此,還是定了中農。
再加上許成厚一直不著調,就成了被重點打擊的對象,在銀礦子那邊很受排擠。
還是周桂蘭的母親提議下,搬到了撫松來落腳。
許家搬過來沒多久,公社成立。
有公社、生產隊帶動著,又脫離了銀礦子那個環境,許成厚這才慢慢改好,在大營公社漸漸混出名堂。
可惜,因為許世先作妖,許家又被打壓的不輕。
最後沒辦法了,這才搬到大房子這窮鄉僻壤的地方來。
周桂蘭最不愛提起老家的事,一提起來她就想起當初婆婆是怎麼磋磨她的,那些日子如今回想起來都是噩夢一般。
「幸虧咱家搬出來了,要是還留在老家,能過到現在這樣?
早都讓你敗光了,幾個孩子怕是也得餓死。
還說那些幹什麼?給你閒的。往後少在我跟前兒提你媽,不愛聽。」
周桂蘭嫁到許家三十多年,從一開始唯唯諾諾的受氣小媳婦,到如今說一不二的一家之主,也是完美印證了多年媳婦熬成婆這句話。
「好了,今天過年,咱不提那些沒意思的事兒,都坐好了,動筷子吃飯。」
周桂蘭整理心情,不去想過去那些糟心事兒,而是笑呵呵的招呼孩子們吃飯。
「來,瑛子,吃塊兒魚,還有排骨。」
周桂蘭怕蘇安瑛身子笨,又怕她太實在抹不開吃菜,於是夾了些離著遠的菜,放到了蘇安瑛碗裡。
「小燕兒,你那頭要是夠不著,就讓老四給你夾啊。
自家人,不用外道,想吃啥就吃啥。」
自己曾經受過婆婆的磋磨,知道當媳婦的難,所以周桂蘭從來不為難自家兒媳婦,對兒媳婦都特別好。
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我吃過的苦,不能讓兒媳婦再受一遍。
一桌子好菜,吃還來不及呢,誰還顧得上說話啊?
反正北炕那幾個孩子,早都迫不及待的往嘴裡塞肉了,一個個狼吞虎咽吃的那叫一個起勁兒。
南炕這邊,許成厚被妻子懟了一通,也沒生氣,只笑呵呵的讓兒子倒酒,領著五個兒子美滋滋兒喝起酒來。
一年忙到頭,也只有過年才能鬆快鬆快。
許成厚也不再端著當爹的架子,跟幾個兒子一邊吃喝一邊嘮嗑兒,和和氣氣的挺好。
北炕那頭的孩子們畢竟還小,肚子容量有限,吃了一陣之後,感覺肚子有底兒了,就開始四下琢磨。
正好瞅見了南炕這一桌上,爺爺跟爸爸、大伯、叔叔們不知道喝啥。
瞅爺爺那高興的樣兒,抿一口杯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