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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的女人,都面容焦急的等在殿堂正中。
长公主的哭闹和咒骂声时不时的爆发出来,周围的宫女、嫔妃的莺莺哭声便跟着哄然而起。
忽然,一个小宫女脚下生乱,在殿门处绊了一下,手中的金盆叮铛坠地,滚烫的开水洒了门边的侍卫一身,他嗷一声,宫女竟晕过去了,后面赶来的宫女又在尖叫:“快来人啊,路堵住了,稳婆还等着用我手上的东西呢”
门里的奴婢听到呼声向外涌,门外的侍卫不明所以向里闯,一时间,门口轰轰乱成一团。
骚乱中,只听“啪”的一声,竟是太皇太后用拐杖扫碎了玉花瓶,四下顿时安静下来,她狠狠点了几下龙头金拐,勃然大骂:“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皇后在内厢小产,生里死里的受难,火里海里的痛着,听听,有没有一点声响,你们却在这里慌成一团,简直不像话!”
“都安静下来!”她举拐指着四周:“后宫之主也都别在这添乱了,哭啊,喊啊,天晓得你们的哭喊有几声是真心的!都给我回去!”
“母后!”王太后急忙说:“彻儿还在里面呢,您得想法让他出来啊!哪有皇后生孩子,皇帝陪在身边的,更何况她这是小产?让皇帝受这血光,怕不吉利呀!”
“什么狗屁话?”窦太后用力把拐杖敲在地上。她眼睛看不见,却也准确的找出了王太后的方向,瞪着眼睛,怒气冲冲的责骂:“你的儿子在里面,你怕他受血光之灾;嫖儿(指长公主)的女儿在里面为你儿子痛了三天三夜,你这做婆婆的,可有一分一毫的心疼?你只当彻儿是皇帝,却没想过他也是个丈夫?依我看呀,他这小子,长这么大,没一件事做得让我称心,就这回做对了!有脾气,有抱负,更要有血有肉有人情,这才是我的孙儿!走,都给我离开,女人是他的,江山是他的,一切,就交给他吧!”
高声喝罢,老太后扬起满头白发,“咚!咚!”点着地面,步履实实的行向殿门。
太皇太后的声威在朝野比皇帝还盛,哪个敢不听她的?见她拄着龙头金拐出去,皆灰溜溜的跟了出去。
椒房殿安静下来,只有稳婆、医属女官和宫女们匆匆的步履声。
寝厢内,陆梦在一片潮湿中醒来。身下是湿的,身上也是湿的,就连长发都被汗水湿透了,跟洗过了一样。
刚刚醒来,就又是一阵令她眩晕的疼痛,她赶紧咬住唇,生怕自己呼叫出一声。
忽然,刘彻默默的把手掌递到她嘴边。
看着他伤痕累累的手,想必是自己痛得死去活来时,稀里糊涂咬上去的,陆梦的泪水涌了出来,她把头扭过去,不看他,亦不领他的情。
怎么领情,韩嫣为他们死了。
那一柄穿心剑啊!每当她睁开眼睛,冰凉的剑尖就在眼前晃。忘不了,韩嫣死去时那依恋的目光;忘不了,他临终交给自己的那个绣着金梅的锦囊,那里面收藏着自己的裹胸红绫。
他竟是收藏了她的红绫在锦囊中,所以才不给她看……
如今,看到了红绫,他却不在了!
一剑穿心,他走了,留给活着的人无尽的痛苦!
好痛,好痛!
剧痛从几欲胀裂的下身传来,她微微起了起,又跌到榻上。全身似乎都散了,空气也越来越稀薄,她全身的力量正在消失,随着稳婆在腹部的揉按,一下、一下的消逝。
眼中的世界越来越迷离,虚虚恍恍,她看到了韩嫣,他就站在眼前,胸前插着剑。
“韩嫣……”她轻轻唤道“你回来!”
刘彻听清了,慢慢直起身来。胸口的痛楚越来越强烈,他悄然转过身隐忍。
“陛下……”三个大汗淋漓的稳婆和五个女官齐刷刷给刘彻跪下了。一个稍老的女官司胆大,把心一横,如实禀报:“陛下,奴才们尽力了,娘娘体弱气虚,无力娩出腹胎,怕是……”
“住口!”刘彻低喝一声,猛然吐出一口血,“陛下!”女官上前来扶,他霍然推开她,回到陆梦身边,抱起了她满是血水的身体,不顾周围有一群人在劝说,抱着她,吻着她的脸颊,一千遍一万遍的念着:“梦,你要振作!朕不能没有你!”
陆梦的气息越来越弱了,眼睑也不再煽动,刘彻惶恐到了极点。
忽然,他凄然而笑,贴在她耳边说:“陆梦,你恨不恨朕?你该恨朕,把你关进冷宫的人是朕,在你关着的时候,朕正和子夫游山玩水。让你和韩嫣远走高飞,实在是因为子夫她也有孕在身了,让你离去,正好可把中宫之位留给她。可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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